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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夫(245)

  “十四……你怪不得总让我疑惑,为何有时言语中的清明与谅解有所超脱,你总说因为你是梁国公的养女,其实是你经历了变化之后看得清明了,也成熟了,对吗?”他喃喃自语着,伸手扶案。

  耳旁似乎响起了哭声,那断续的呜咽里,他的心在莫名的抽痛,他想到了昨日她那嚎啕大哭,他想到了自己那一刻搂着她的痛:他曾以为她是因为动心之人有主而令她难受,他搂抱着她状似一个长者的安抚,内心却何尝不是心疼满满,而现在他忽然明白过来,夜凰的哭,并不一定是因为蓝飒与别人在一起,而是她的孤单,她的痛苦需要宣泄若蓝飒真是梁国公派来守护她的人,那自然是她的伙伴,是她全部的依靠,可伙伴有了别人,她就从内心失去了依靠,那么她,所剩的不就是孤单,不就是伤心难过吗?

  想到这里墨纪转身离开了条案往门口走去,他想要回去给她安慰,他想告诉她,你不会是孤单的,你还有我可是当他走到门口迎接月光下那片银辉时,他又站住了。

  开绪,你在做什么?你此刻回去该怎么面对她?你是外出办差啊,再说,你难道要告诉她你什么都知道了不成?

  不,不对,这不过是我的猜想,也未必,未必就是对的他慌张的退回了堂内,看着条案下那早已落地的黑蝴蝶,眉一挑,便大步走过一脚踩碎,继而抓了笔,又抓了一张宣纸后,便开始在纸上落笔。

  不是字,是线条,他没写什么文书密函,反而是落笔勾画。墨是浓墨,每一笔下去都清晰的描绘出心底里的人,明眸皓齿柳叶眉,翘鼻净颊樱桃口,当那浅笑的模样跃然于纸上时,他细细的为她画上青丝耳发,为她细细的装饰上珠宝华钗。

  眼扫这纸上的人儿,他微微的眯了眼,提笔喂墨后在他这画上写下了三个字:“真不真”继而丢了笔就直愣愣的看着这张画。

  梁国公乃国公重臣,若你真是郡主,陛下知道了,虽碍于庶人之命,背后清算,但到底还是会对他老人家有嫌隙的,若重臣不倚,国柱难扶,终究对国之大业无益至于我,或许得失一职,但于社稷江山来说,不可无柱罢罢罢,豪赌一场前,我还是先摸个底吧他思量着细细的俯身吹墨,那眼耳口鼻就在眼前晃悠着,晃悠的他满心满眼的纠结。

  终将其折叠后置于封内,他用了漕运的火漆章在烛台上烧,而后封了口。

  若你不是,那是最好,若你是……

  他的眼眸一垂,捏着信去了后堂。

  后堂的塌上寒江正翻了个身,瞧见墨纪进来,便自觉的往里让了些:“赶紧歇着吧,咱多年兄弟的……诶,你拿的什么?”

  “信”墨纪说着走到寒江的跟前:“明个一起来,你就拿着你的印信上京去,务必将这封家书亲手交到梁国公手上”

  “啊?家书?”寒江伸手拿过信来:“这家书都要我去亲自送了?”说着他眼扫到那封口处的火漆印子当即扫了一眼墨纪:“很重要?”

  墨纪点点头:“刻不容缓啊”

  寒江闻言立刻穿鞋下床。

  “你做什么?”墨纪瞧他动作而问。

  “都刻不容缓了,我还不如此时就去”寒江说着动手捞衣服,墨纪本要伸手拦,但伸出了手后他又缩了手,继而转身去了堂里,转瞬进来便把一张公文递给了寒江,低声嘱咐到:“家书之事别提,就打我的旗号去问下京城三仓之类的陈粮几何”

  “明白”寒江将文书接来放置于袖袋,墨纪瞧了一眼:“信呢?”

  寒江拍了下胸口:“安心吧”

  “那速去速回辛苦你了”

  “都兄弟的说这些,只是,我这些日子可不在,你交给我的事……”

  “那些都不急,你就别挂着了”

  墨纪这般说了,寒江便点着头大步的出去了,墨纪回到堂内坐下时,鸡鸣已是四更天……

  夜凰起了个大早,对镜梳妆一番便往太太的院落去。

  虽然她很想继续耍赖的不去,但此刻她想要拿到宝石,就务必是要讨好墨纪的,而讨好墨纪很重要的一条就是哄好婆婆,让她少些是非,加之昨个陆妈妈又那般言语,夜凰便自觉的早起前往太太那里,因为她很清楚太太身边的老妈子们可得罪不起,何况现在那东西更在太太那里,若是太太一门心思的把她当外人,可就不好办了夜凰带着艾辰快步到了太太的院落里,陆妈妈正在外招呼着良辰美景的送水进去,一眼瞧到夜凰便吃了一惊,快步迎到了跟前:“二奶奶今个怎么来的这么早?老爷太太可才起,您今儿个可比大*奶早了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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