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凰抿着唇跟在她身后将人送了出去,待瞧着大嫂走了,便动手把院门给关上了。
回身往屋走,她不由的蹙了眉:这大嫂胳膊上的青印,呈长形状,两头色淡,中间紫中见黑,明显是圆柱形的棍棒打击伤啊,怎么她说是撞伤呢?而且紫中见黑,明显是有皮下出血的,且事后也毫无处理,没有用药去推散淤血,令淤血坏死于皮下……莫非大嫂是被人欺负了?
夜凰想到此处站定了身子,脑海中想到大哥那花白头发一脸卑躬的样子,便摇了摇头:应该是我多想了,那日里他可一推再推的表示不愿纳妾,心里应该是很爱护大嫂的人,不会是他有那恶行……
夜凰想着推门入屋,摇晃了下脑袋,决定不去多想,毕竟这是大房里的事,与她无关,而且大嫂自己也不愿提及,她去操心这个又是何必?所以这般念想着,她将房门给拴上,人便退去了内里的床上,将帐子放下,又赶紧把外衣给脱了,头发给打散,弄成一副是在屋内小憩的样子,这才去了盆架跟前,给盆里舀了些水,而后端了盆子到桌边一放,就把那镯子取了下来,将信和镊子取了出来。
先把信纸拿在手中仔细的看了下,才把信纸放进了水盆里浸湿,而后她就坐在水盆边上等。
等是很花时间又很无聊的,夜凰就干脆坐在那里开始猜想要怎么去和墨纪打听他手中有宝贝的事。
这般想一想,看一看的又耗过了一个时辰,夜凰小心的拿着镊子夹住那页信纸在水里小心的抖了两下,却没有想想中的有散片落下,于是她想了想把那信纸夹了出来,用手在信纸的背后蹭了蹭。
这一蹭,她感觉到了一点滑手,于是心中一惊,她把信纸又放回了盆中浸泡。
“看来这还真是一份有问题的信哼,用一封假信来获得我的信任,她们要从我这儿得到什么,又或者要我做什么呢?”
夜凰此刻有些激动,因为从这个信她就能判断处,当初她便宜爹是如何被栽赃陷害的,她有一种冲动,想要去抓到这个造信的人,然后把这家伙拎到皇上的面前去,让陷害她便宜爹的家伙受到制裁,不过夜凰随即又摇了下头,轻叹:“你疯了?揭穿又能如何?制裁又能如何?皇上有心要把你给抹下来,你怎么还有机会呢?”她苦笑着眼望着盆子开始发呆。
太阳慢慢的斜移,终于是只剩一丝霞光,夜凰动手点了烛火后,便拿着镊子再去夹了那页信纸去看,隐隐的可以看到那张信纸的被面有些气泡,且有些地方有了些许的突起。
“可以啊,还真有这种高人啊”夜凰嘀咕着,将信纸放回去,从镯子内翻找出一个碧玉雕琢的莲花盏笔洗,她小心的把信纸和水都倒入其中,用镊子点了下,确定是完全浸泡后,就把那莲花盏端着在屋里寻了一圈,最后把它给藏到了妆台的下面。
床下本是最好的地方,但是墨纪晚上要打地铺,她可不想被他给看到,而这封信,估计装裱时花费的心思很重,那裱糊的浆一时化不开,她只能让他们去深度浸泡了。
将莲花盏藏好后,她上跳下蹲的到处瞧了下,在确定不会被发现后,才赶紧把盆子镊子的都收了,这一切忙完了,才将衣服穿套上身,头发都还没整呢,就听到了院门响,她连忙跑去把房门给拉开,就从镂空处看到那墨纪已经走到了院中,她便跑回了房里往床上一坐,伸手去摸自己的鞋子,在房门被推开时,她放了腿脚懒洋洋的抻了个懒腰。
墨纪一进来就看到夜凰衣衫不整的抻懒腰,发都半散着,便以为她才睡起来,无奈的言语道:“你也真行,足足睡了一下午”
夜凰挑眉回嘴到:“什么一下午啊,黛娘过来找我一头,大嫂又来劝我一头,我不过才睡了半个时辰罢了”
“黛娘又来找你?”墨纪闻言蹙眉:“难不成她还非要和那蓝飒缠粘到一处?”
夜凰作势摊手:“不知道,反正我说了,这事和我没关系,我不管,也不帮问,她就气呼呼的走了”
“你以后不理她就是了宠惯的一身毛病”墨纪拉着脸说了一句又转头看向夜凰:“那大嫂是劝你什么?”
“还能是什么?叫我向你母亲投降呗”夜凰说着起身把衣服理好:“只可惜,我是付家的人,没那么好拿捏”
墨纪听了看了夜凰一眼,无奈似的叹了口气,却冲夜凰说到:“赶紧把头发梳了吧,咱们还要过去吃饭”
“过去吃饭?”
“对啊,我回来的时候遇上陆妈妈,她说太太叫弄了几个菜,喊着我们一起过去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