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夏至就懒得回答李夏,她只是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十六,你也没吃亏呀。”李夏又无奈地笑。
说到底,被为难的,被嫌弃的,都是他呀。
“十六那就是话赶话。她一个女孩家,咱们聘闺女,不能不矜持点儿。李夏哥,啥解元不解元的。有你这个人就行,举人啥的,靠不上也没啥。”夏桥很诚恳地跟李夏说。
这是把底都透给李夏了。
夏至瞪夏桥。
夏桥后知后觉。不过他也没后悔,只是憨憨地笑了笑。夏至自然是他亲妹子,可李夏也不是外人。他早就把李夏当兄长看待了。
而李夏的地位还比兄长高,因为他同时还是老师。
“……你尽力就好了,心里别有压力。考啥样是啥样吧。那之后的事qíng之后再说。”反正他们决定要在一起,那就总有办法。
而且,夏至是相信李夏所说的话的。
田夫人所谓临时提出的要求,其实应该是深思熟虑的。李夏能考上解元,也就能让田夫人解开心结。
这是皆大欢喜的事qíng。虽然田夫人不愿意,他们也要在一起。但是田夫人能从心里面接受,大家和和气气的,却是最好的。
……
李夏要参加乡试,夏至就不让他总来宁华堂。同时他还将夏桥和孙兰儿留住,每天让夏桥去看李夏。
夏桥也是读书人,有些忙能够帮得上李夏,比李夏的书童好使多了。同时夏桥也能学到一些东西,其中就包括经验。
夏至还是忙自己的事。
李夏不能来宁华堂,田括却是照常来。他到了宁华堂就给夏至道喜。
“还不知道能成不能成呢。”夏至说着就问田括,“你怎么有空过来,不用在家里念书?”
田括虽然已经cha手了家族的生意,但他的学业也并没有放下。田家虽然跟李家不一样,但子弟首选的还是科举出仕这条路。
比如说田括,就算是以后他不能会试殿试做官,但有个举人的头衔,那也是很尊贵很有用的。
举人花些银子也能做官,就算不做官,平时写几个字,做守诗或者文章,那也是能够被称为名士的。
至于说商人不能做官,做官不能经商。田括自然是做幕后的人,那些买卖生意名义上都是在田家一些管事名下。
这是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事,根本就不是问题。
田括就说他也要念书,但田家地他的要求没有李家对李夏的要求那么高。
这次乡试田括考上了固然好,考不上那也没有问题。
“我也不能总抱着书册看,那不把我给看坏了。”田括这是抽空来看夏至的。
“十六,我四姑这些年可是无往而不利,就败在你这里了。”田括的话里带了些调侃的成分。
夏至微微一笑:“好啊,你敢这样说你四姑。不知道她老人家如果知道了,会怎么收拾你。”
田括本来是调侃夏至的,却反被夏至给将了一军。他忙拱手告饶。
“十六你高抬贵手。……我这也是替你和李夏高兴。”
夏至就笑了笑,也没跟田括仔细计较。说起来,如果不是田括跟李家五娘定了亲,她和李夏的事肯定会有更多的障碍。
“我听说你跟五娘的日子已经定了。”
“定了。”田括和李家五娘成亲的日子就定在八月十二。
这是赶在中秋之前,而这个日子,乡试的榜应该已经发了。
田家这是存了要双喜临门的心思。
田括却说:“那时李夏做了解元,你们把亲事定下来,我这亲成的就更加喜庆了。”
田括也说那会是双喜临门,其中一喜却不是他自己考中举人,而是李夏中解元跟夏至定亲。
这份友qíng,夏至不能拒绝。“承你的吉言。”
接下来两个人又说了一会话,田括几次yù言又止,最后直到他离开,他似乎也没问出想要问的话。
“田括想跟我问什么呢?”等田括走了,夏至反而琢磨了起来。
她和田括之间也是无话不谈的jiāoqíng了。刚才田括一直在问李夏在京城的种种事qíng。
这些事,田括不是不能亲自问李夏的,却偏偏隔了一道来问她。
李夏这几年在京城,何冰儿就是嫁在了京城的尚书府。
夏至终于知道田括想问却没问出口的是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