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外戚封爵,五世而斩。而四大家族的国公爵,乃是世袭罔替,当然不是这些凭了女儿的裙带关系一跃龙门的外戚能比拟的。
太子听了皇后的话,皱起眉头:“舅舅只是御林军的一个副统领,上面还有皇祖母的人压着,恐怕不太好。”
皇后一听也有道理,跟着皱眉想了半天,也没有合适的法子,忍不住发牢骚:“……太后也真是的,陛下又不是她的亲子,为何对你和老二厚此薄彼到如此的地步?偏心也不是这样偏的吧?”
太子只有苦笑。他听母后身边的人说过。当初,太后其实也是要把他抱去慈宁宫里亲自教养的,但是母后舍不得,或者说,不甘心自己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嫡长子,被太后轻轻松松摘桃子,硬是用了些计策,将自己留了下来。
太后也没有坚持要将他抱走。
只是两年后,蒋婕妤生了二弟,一出生,太后也要求将他抱走,蒋婕妤这人乖觉得很,二话不说,托着刚生产的身子,亲自将二皇子夏昭送到太后的慈宁宫。还一直跟人说这是二皇子的福气,并且只要太后不宣召,她绝对不竭竭嗷嗷地跑到太后宫里晃悠。
因她识做,蒋婕妤出了月子之后,就被夏明帝封为贵妃。皇后以下有贵、淑、贤、德四妃的位置。蒋婕妤连跳三级,一下子跃过嫔和妃,成为了贵妃,也就是皇后以下的第一人。另外三妃位置空闲,夏明帝的内宫,就成了皇后和蒋贵妃分庭抗礼的地盘。
二皇子夏昭成年之后,对蒋贵妃只是面子情儿,对太后却是真正孝顺得很。
因是太后一手带大的,又孝顺,眼里只有太后,没有蒋贵妃。这样的孙子,太后自然偏疼。
太子明明知道是这个原因,但是皇后肯定是不承认的,只好唯唯诺诺地敷衍着把话题岔开。
“你正经的皇祖母死得早,不然哪里轮到她一个继后做太后?如今居然还把持了朝政,牝鸡司晨,混淆朝纲……”皇后兀自喋喋不休。
太子听得背后冷汗直冒,实在忍不住,伸手一把捂住皇后的嘴,低声道:“母后,您是不是不想活了?!”
皇后这才清醒过来,也出了一身冷汗,强笑道:“本宫刚才是撞客着呢,没有说什么话吧?”
太子往四周扫了一眼,摇头道:“母后可要记着。有些话,说了就没有回头路了。”
皇后阴着脸,连连点头:“本宫知道了。你下去吧。”送太子出去,在门口又叮嘱他:“要尽快……”
太子会意,出去找人布置。
第二天一大早,王家村来了一群甲兵,说是京城大牢跑了一个逃犯,他们奉了京兆尹的旨意,过来抓捕逃犯。
王家村的人都惊呆了。
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个阵仗。
“这位官爷,请问您是哪位?”老村长拄着拐杖过来,点头哈腰地问道。
那为首的官兵手里拿着一道文书往老村长面前晃了晃,老村长匆匆扫了一眼,吓白了脸,忙往旁边让了一步,看着这群甲兵骑着悍马,往村子里去了。
他们在王二哥家们停下来,下马上前敲门。
“出来出来!查户籍了!”
王家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天还早,王二哥还没有去官学上学。他一向是王家最有主意的人,这个祸事又是他惹来的,家里人都看着他。
王二哥沉声道:“我去出去看看。”
他一推开门,就被一个官军按住手,扭在背后,压到墙边站好。
“里面的人都出来!”另一个官军往里面叫着。
盛思颜在隔壁听见动静,忙跑出来看。
她看见王二哥被一个官军扭着胳膊堵在院墙边上,王二哥呲牙咧嘴,脸上表情十分痛苦,便担心会被官军扭折了王二哥的胳膊,心里顿时急得不行。
怎么能帮一帮王二哥呢?
盛思颜四下看了看,正好看见小刺猬阿财也跟着出来看热闹。
盛思颜眼珠一转,抱着小刺猬回屋里去了,再悄悄掩上院门。
过了一会儿,一只灰扑扑的肥胖小刺猬顺着盛家的院墙,往王二哥那边的院墙爬去。中途突然滚落下来,小刺猬身上绑着的一个小黄包顿时被刺猬身上的尖刺刺破了,星星点点的粉末从小刺猬身上落下来,尽数落在那官军的头脸上。
“去你娘的!这什么臭玩意儿,脏死了!”那官军发现是一只脏兮兮的刺猬从院墙上滚落下来,没有当回事,以为是乡间地头的野物,一脚将它踹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