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有验盛宁松的血脉,但是他和盛宁芳是双生子,如果盛宁芳不是盛七爷的女儿,那盛宁松肯定也不是。
“不过,盛宁柏倒是我的儿子。”盛七爷叹了口气:“这倒是有些难办。”
王氏对盛宁柏的印象一向不错,点头道:“还好,宁柏确实是个可人疼的。跟他哥哥姐姐不一样。既这样,就混着吧。我明天再换批人去看着她。”
盛七爷淡淡地道:“原来这鹰愁涧的事,是她说与牛小叶听的。”
“又是牛小叶?!”王氏倒抽一口冷气:“这姑娘当真疯魔了。她这是要做什么?”
“我怎会知道!早知道,我就不救她了。”盛七爷懊恼地道:“真是一条白眼儿狼!”
盛思颜眸光黯了黯,默默地低了头。
她想,她知道牛小叶为何要这样做。
因为牛小叶不服气,因为牛小叶也看上了王毅兴……
大概在牛小叶看来,她盛思颜唯一胜过她的地方,就是她的出身了。
只要把盛思颜的出身拉下马,自然就没有优势了。
王毅兴回了江南快一个月了,至今杳无音信。
可见牛小叶的法子还是很管用的。
盛思颜虽然对王毅兴没有男女之情,也没有想过要非他不嫁,但是就这样被人嫌弃,还是很让她难受。
“算了,咱们知道了就行。那胡婆为何又落到郑大奶奶手里了?”王氏一直很纳闷这个问题,盛七爷好像知道什么,但是从来没有对她说过。
盛七爷捶了捶腰,看了王氏一眼,道:“这我也不知道。”
其实是因为盛思颜在身边,他不能说。
王氏便住嘴不问了。
等夜间两人歇息的时候,盛七爷才低声对王氏道:“……太子那边想知道陛下的情形怎样了,好像很着急的样子。郑大奶奶……是太子那边的。”
王氏很是惊讶:“她还真的搅进去了!这事关她什么事?她为何这样关心陛下的情形?”
“……为了太子能早些登基吧。”盛七爷打了个哈欠:“睡吧。”
两人歇下不提。
盛国公府的事,在京城里沸沸扬扬一阵子之后,由于当事人的立场坚定,没有翻出大浪花,就悄没生息了。
好像一切都没有变化,但是王氏和盛七爷却知道,其实有些事情还是不一样了。
比如说,再也没有明着暗着托人来向盛家来求亲的人家了。
之前还是门庭若市,一转眼就门可罗雀。
他们知道是盛思颜的身世让许多人家止步了。
盛七爷对王氏头疼地道:“这些人真是势利眼。咱们要不要给思颜编一个爹娘出来?就用我们盛家这边的亲戚,反正都没了,还不是随我们编?”
“行是行,但是对于另外三大国公府来说,你瞒得过去吗?他们如果要请滴血石出来怎么办?她身上哪里有盛家血脉?!——就算我们肯,郑大奶奶也是不肯地。”王氏讥诮的说道,对郑素馨着实厌恶。
“唉,我想了又想,还是打算去求求另外三位老爷子,让他们网开一面,给我们思颜一条活路。不要纠缠她的亲生爹娘了,就说是从南边来的商人,死在鹰愁涧,你正好救了孩子,不行吗?”盛七爷想不出别的法子。
王氏也一筹莫展,她拧着眉头,道:“先放一放吧。等我生了这个孩子,再为思颜仔细筹划。她才十四岁,反正我也不愿她十五岁就出嫁。”
盛七爷点点头:“也对,你还是先保胎要紧。”又叹息地道:“陛下已经一天好似一天呢。等怀轩回来了,给我带来药材,陛下苏醒,就是指日可待了!”
两人商议的当口,东宫的小书房里,太子和他的幕僚们也在紧张地商议。
“你真的听说,陛下曾经恍恍惚惚醒过来一次?”太子走到一个官员身边问道。
那人点点头:“是陛下宫里以前的大总管阮同跟他相好说的,说他也是无意中看见的,但是陛下很快又晕了过去,没有再次醒过来。”
“是的,我们在太医坊的人传出来的消息,说陛下那边的药量已经越来越轻,这是状况转好的征兆,让我们要多加小心。”另一个幕僚压低了声音道。
这些人都是太子的心腹,和东宫共进退。
如果夏明帝真的醒了过来,对于太子来说,绝对不是好消息。
太子等了这么多年,已经实在等不下去了。
当然,最重要是太后对他看不顺眼。而且二皇子又还了俗,虽然躲到江南,但是听说二皇子那边其实并不消停,一直在蠢蠢欲动,在江南掌管了盐、铁、茶、马等重要的物资,据说还在囤积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