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宗皇帝轻轻放下chuáng帐,转身出了屋子,水幽寒和莱总管紧随其后。
偏殿内,启宗皇帝坐在桌案后,一手揉着眉心,并没有马上开口。
水幽寒站在那里,脸上波澜不惊,其实心里早就翻江倒海,脑子更是飞快地转个不停。楚婉君是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的,她可以猜到,但是幕后黑手是谁,皇帝又为什么把她招进宫来?难道真的因为赵欣雅所谓妖怪一说,皇帝也疑心她是妖怪,做法害了楚婉君?水幽寒偷看了一眼启宗皇帝,觉得这个皇帝还不至于昏庸到那个程度。
“给水夫人赐坐。”启宗皇帝指着旁边的绣墩。
水幽寒再三谢过方坐下。
“水夫人,方才婉妃的qíng形你也看到了,你有何感想?”启宗皇帝目光灼灼望向水幽寒。
方才莱总管提点让她实话实说,目前看来,这也是最好的选择。
“回禀陛下,姆已娘娘这个qíng形,臣妾以前见过一次。”
“哦?”
“那还是臣妾在渤海郡王家村的时候,……”
水幽寒便将在王家村时,蔡氏如何送来侯府人捎来的燕窝,后来蔡氏中毒,又如何迁怒于她,最后蔡氏身死,她得欧阳解救才脱了牢狱之灾的事qíng细细说了一遍。
“当时蔡氏中毒后的qíng形,就和婉妃娘娘的qíng形如出一辙。”
“这么说,蔡氏是吃了燕窝中毒才会突然衰老。那燕窝是楚府某位贵人送的,蔡氏还没说出具体是谁,便死了。而蔡氏并非因中燕窝的毒而死,而是又有人给她吃了砒霜。这个下砒霜害死蔡氏的人也没找到。这个案子就这么结了?我大周养的好官!”启宗皇帝怒。
“陛下息怒。臣妾当时脱去嫌疑,却怕再次遭毒手,因而匆匆搬离,后来的事qíng并不清楚。……王东和蔡氏一家都是楚府的下人,相信婉妃娘娘自己应该知道他们的去向,查问一下,她们肯定比臣妾知道的多。”
“现在就派人去楚府,把人拿来。”启宗皇帝吩咐莱总管,莱总管出去片刻,回来禀报已经派了人,稍候就能带人回来。
启宗皇帝点点头,敲了敲桌子道:“你们都出来吧。”
赵修容和王嫣然从一扇屏风后走出来,楚熙扶着王夫人从另一扇屏风后走出来。水幽寒吃了一惊,没想到屋里还藏着这些人。
启宗皇帝让王夫人坐下,向赵修容和王嫣然问道:“婉妃宫里人言明,这两日只有你们二人频繁到月华宫来,也都曾送过饮食给婉妃。
如今婉妃中毒,你们两个可有什么话说?”
“启禀陛下,这毒定然是赵修容下的。”王嫣然跪下奏道。
“启禀陛下,臣妾冤枉。”赵修容也扑通一声跪下。
“陛下,拿毒燕窝害水姐姐的人,是楚家的人。这个人是哪个,也是一目了然,就是楚将军夫人赵欣雅。”王嫣然提到赵欣雅,王夫人低头垂泪,楚熙在王夫人身后不存在地挪了挪脚。
“赵欣雅嫉恨水姐姐。她先是冤枉水姐姐,将水姐姐赶到乡下,还要赶尽杀绝,利用王东夫妇送毒燕窝,要害水姐姐失去美貌。后来知道水姐姐有子,赵欣雅又派人来绑架杀害。水姐姐都福大命大躲过了。水姐姐惧怕赵家的势力,到京城来寻求陛下的庇护,赵欣雅又伙司赵修容,姐妹两个趁着陛下和太后出宫,知道水姐姐会进宫来陪臣妾,就弄了出假流产,嫁祸水姐姐。赵修容唯恐陛下回来看出破绽,派人在冷宫bī迫水姐姐自尽。陛下,赵家姐妹妒悍狠辣,是一丘之貉。
那种能害人瞬间衰老的药物,臣妾是闻所未闻,可赵欣雅手里有,那么赵修容怎么会没有?所以,婉妃娘娘是被赵修容毒害的。”王嫣然一下子说了这么多话,脸色微微泛红。
“陛下,臣妾冤枉。王昭仪说这毒药只有臣妾能拿到手,因此断定臣妾下毒。可是,这毒药王昭仪也是能拿到手的。”赵修容辩解道。
“毒燕窝一案是发生在渤海郡,这样的人命答案,总要报到郡守处,也就是王昭仪娘家。王昭仪又和水夫人jiāo好,怎么会对此闻所未闻。再有,那审案的县官分明是贪官。试想一个贪官怎么会买一个小小郎中的帐。那位欧阳郎中和王家一直jiāo好,难道不是王家出面才能救了水夫人。那毒燕窝做为证供,自然可以落在王家的手上。
王昭仪正好可以拿来害婉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