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这里,水幽寒暗自做检讨。她做手工皂,本意就是小打小闹的。原来想着在这么个角落里,身边还有欧阳护着,低调地赚点小钱,也没人会注意。可是她忘了,这jīng明有远见的生意人到处都是,尤其没想到第一个跳出来的是沈九。
“现在看来,扩大生意是势在必行。我原本还想,赚那么多钱做什么,够我们娘几个吃用的也就行了。是我想的太简单了。”
“那小寒你打算怎么做?”
“沈九不是想参股进来吗,那就让他参股好了。”
“小寒,你如果心里不自在,就不必找沈家,找别人就是。”
“大哥觉得沈九这个人怎么样?”
“沈九,我们第一次相识,是有些不愉快。那时他也和那些纨绔子弟一样,行事有些任xing霸道。不过这两年也许是年纪大了些的缘故,我看他已经沉稳了不少。据我所知,沈九本xing并不坏,不会故意作恶,为人也很仗义。就是这样,我才生气,他竟把手伸到朋友的头上来了。”
“大哥你先消消气。沈九今天的所作所为,不够光明正大,确实让我非常不高兴。他的作为谈不上是君子,作为一个生意人,也不算聪明。首先就是没弄清我这个主要当事人的为人和喜好,以为背着大哥过来找我,拿着船上的烧碱做筹码,就能让我低头。也不想想,我最讨厌被人威胁,而且最看不得的就是这些摆不上台面的东西。不过仔细想想,他也并未把话说死,也并未把事qíng做绝。后来也见机得快,补救非常果断、机灵。我看假以时日,他必是块经商的好料。”
欧阳惊讶地哦了一声,“小寒,我还以为你必定是恼了沈九,没想到你竟有如此冷静的考虑。”
“大哥,这件事可关乎我们一家老小以后的生计,我当然不能意气用事了。就现在看来,沈家不失为一个好的合作对象。不过要怎么合作”当然还是我们自己说了算。”
欧阳见水幽寒如此恩怨分明,将利害关系分析的头头是道,不觉点头。
“难得小寒你没有那么小心眼。”
水幽寒笑,“不是有句话,做大事不拘小节。其实依我的话来说,这事事哪能尽如人意,心胸放宽些才好。”接下来,水幽寒拿了纸笔,和欧阳一边商量,一边把重要的事qíng都一一记录下来。
手工皂作坊那边有了新原料,继续照常开工。隔了一日,欧阳就请了沈九和王宣来家里做客。沈九这次特意送了两筐槟榔芋,说是从南面带来的特产,选的都是最好的,就是贡品也不过如此。水幽寒笑着收下了。
沈九今天穿了一身的新衣,jīng神看上去还好,不过眼角有一片淤青,嘴角也破了。水幽寒不觉瞟了欧阳一眼,欧阳面色如常,王宣也对沈九的伤视而不见。想来是欧阳已经找沈九好好地谈过了。看沈九的脸色,欧阳应该是把水幽寒的意思转达清楚了。至于沈九脸上这伤,应该是欧阳真诚地表达了一些他自己的想法罢。而这个沈九,似乎一点也不想隐瞒这些伤口。还故意让正面水幽寒,似乎是为了让她看的更清楚些。是表示认错,让水幽寒消气还是别的?水幽寒不打算去深想,她是不希望合作伙伴太jian诈,但是对于懂得策略,jīng明的合作伙伴,她也并不讨厌。
看着这三个人说说笑笑,毫无芥蒂的样子。水幽寒心里想,这男人和女人就是不一样的。男人之间打个架,就跟吃顿饭一样,过后还照样哥俩好的很。水幽寒如此肯定沈九脸上挂的彩,是欧阳的杰作,还得归功于冬儿和小红两个丫头。欧阳虽然对身边人下了禁口令,可这不管什么样的人,总会在一些特定的人面前,失去警惕。水幽寒对此不发表任何看法,她只在心里得意的笑。
因为欧阳事先已经说明了,所以几个人也就开门见山,谈的自然是扩大手工皂作坊,把手工皂推广到大周各个地方去。首先就是股份问题,水幽寒占四成,欧阳、王宣、沈九各两成。不过王宣和沈九并不是以个人名义产股。水幽寒说的很清楚,容许他们入股,看的是他们背后的势力和资源。王宣代表的是渤海郡王家王郡守这一支,沈九则代表的是蓬莱沈家。至于这两家内部如何发分利益,那就不是水幽寒要cao心的了。水幽寒和欧阳负责的当然是手工皂的方子和生产。沈九负责原料、以及货运。王宣则负责打通各种关系。
几个人商定后,就请人来写了文书。文书里,水幽寒特意写明,这参股的各方,不能参与或是再与别家开设同类生意。如果哪一方要退出,则他的那部分股份,其它的股东有优先购买权。如果哪一方因为某些原因,不能履行契约,也就是不能再发挥其应尽的作用了,那么就要相应的退股或者减少其股份。另外,为了避免价格混乱,还规定了手工皂销售价格必须统一。就是不管在什么地方,这些经销手工皂的商家,销售价格必须一致,不能擅自增减价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