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幽寒立刻关切地问道:“我听欧阳大哥说过,这走船最是辛苦。
其它的都是小事qíng,只要九公子好好的,我就放心了。九公子这一路辛苦,我一会多备些酒菜,请欧阳大哥回来,好好为你接风。”
“这,沈九惭愧。这批烧碱本来只该运到了,只是路上遇到些风làng,只怕赶不及作坊的这批货,而且这烧碱越来越难买到,以后,我水幽寒似乎并没听到烧碱的事,只是问:“哦?那九公子的船有没有损失?可伤了人没有?虽然这批货对我那作坊是至关重要,不过什么都没有人命贵重。如今九公子安然无恙,就不必把钱财的事放在心上。沈家的信誉,我是信得过的。以后从长计议就是。”
水幽寒这边只是关切地问沈九人和船是否都平安,关于烧碱的事qíng竟然只一句话带过。沈九原来准备好的说辞,竟都用不上。
“水奶奶,咳咳,这件事qíng其实……水奶奶的手工皂,如今可是抢手的很。只可惜水奶奶的作坊小了些,不知水奶奶有没有想过扩大作坊,多雇些人来制这手工皂,那样可就能财源滚滚了。若是水奶奶本钱不足,我愿意帮忙。”
水幽寒将沈九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一番。沈九猜不透水幽寒心中所想,面上保持镇定,心下却大是不安。
“银钱问题是小事。手工皂的生意赚钱,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我之所以只办了小作坊,一来怕树大招风,招惹小人惦记。二来,这银钱赚起来,那是没有尽头的。贪心不足,可不是件好事。况且,我这一个小小的作坊,这原料尚且供应不上。若是作坊大了,那饥荒不更多。九公子难道要说,这作坊大了,那运货的船就不会遇上风làng了。”
沈九面色变了一变,“水奶奶的考虑的也是。不过,这规模大有规模大的好处。当然如果单就水奶奶一人cao持,自然难保他人惦记。
可是若有势力大的入股,或是水奶奶不愿意cao心,就直接把这门手艺卖了。那水奶奶就可以轻轻松松拿到白花花的银子,只怕几辈子都够花用了。”
“卖手艺?亏九公子还是生意人,若是九公子有这手艺,那九公子会肯卖给别人吗?只怕若有人敢打你这手艺的主意,九公子就要和他拼了命那。九公子觉得我说的对不对?”
“水奶奶说的有道理,谁也不敢打这门手艺的主意。不过独木难支,水奶奶还应该好好想想才是。”
“九公子今天所说的这些话,还有做的这些事qíng,不知道沈九公子你自己的意思,还是代表沈家的意题”
“这个,水奶奶怎样认为都可以。”
水幽寒微微一笑:“九公子说笑了。说句不怕你恼的话。沈九公子虽是沈家人,但可不能和沈家混为一谈。莫不是九公子认为自己的分量和沈家的分量是一样重的?”
沈九哑然。
水幽寒继续说道:“九公子这话我都听明白了,不管是九公子自己的意思也好,还是沈家的意思也罢。若是想巧取豪夺,那我这门大开着,就恕我不能远送了。九公子出门之后,也不必管什么道义、良心、jiāoqíng、qíng份,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我虽是一介糙民,可还有点胆色、志气,你沈家
巴掌大的天,不够我看。”
听了水幽寒的话,沈九忙站起身来,给水幽寒作揖,“水奶奶误会了。沈九绝无此意。是我小瞧了水奶奶的气量,说错了话,我向水奶奶告罪。”
水幽寒扫了沈九一眼,“九公子虽然这样说,我可看不出九公子有半分诚意。若是没有诚意,那么也就没有继续谈下去的必要。”
“诚意?哦,是我疏忽了。刚才忘了和水奶奶说,这批烧碱,路上遇到了些麻烦,因此迟了些。我这就打发人卸货,马上送到作坊去。”
水幽寒微微翘起嘴角。沈九见水幽寒面色缓和,果然立刻叫进随从来,吩咐赶紧送货到作坊去。然后才又对水幽寒说道:“水奶奶,我觉得这手工皂如此好卖,可水奶奶只固守一个小小的作坊,实在是太过làng费了。我只想入股,并不敢打那方子的主意。”
“原来九公子是这个意思。那怎么不早说。以刚才九公子这番做作,可不是诚心要做合伙人该有的姿态。若要合伙,首先就要开诚布公,若是连这个诚字都做不到,那可就没有合伙的必要。不能互相以诚相待,这以后难保不互相拆台,还谈什么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