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屋里,奶娘正在喂麒儿吃蛋huáng酱碎蛋huáng,水幽寒就接过手去自己喂麒儿吃。奶娘手脚一刻都闲不得,就拿过针线筐箩,fèng起了衣衫。水幽寒一看那布料质地、颜色、还有衣服的样式,就问道:“奶娘这是给我做的衣衫?去年做的衣衫都还是新的,也没穿过几回,奶娘不用给我急着做新的。”
奶娘听了水幽寒的话,瞪了她一眼。“姑娘,你也太粗心大意了。自己身量长高了竟然都不知道。你瞧瞧你现在穿的,都是今年新给你做的。那去年的衣服,已经穿不得了。我估摸着,你这一年的工夫,足足长高了一寸。”
水幽寒日常的衣着都是奶娘和小红在打理,水幽寒只在给她准备的衣衫中挑着穿就行了。现在仔细一想,自己穿的还真都是今年做的新衣服。竟然没发现她自己长高了,水幽寒心中雀跃起来。这一年多合理充足的营养,她自己又有意识地加以锻炼。本来目标只是要身qiáng体健,没想到还有意外惊喜。话说她还是非常希望自己长的高挑一点的,那样才能亭亭玉立不是吗。
喂完了麒儿,水幽寒就站到大穿衣镜前转了几圈。还不满足,gān脆去衣柜里把以前的日衣服找出来试穿了一下。这一看,那衣服袖子、裤腿还有裙子可不都短了有一寸多。水幽寒心里高兴,又在镜子前自己估算了一下,觉得她自己现在大约有一米六二到六三的样子。据说母亲的身高是子女身高的遗传决定因素,那么自己一定要加油。要在有限的时间内,再长高些,这样自己的麒儿才更有可能成长为玉树临风、高大帅气的男人不是吗?
奶娘看水幽寒在镜子前臭美,心里想自家的姑娘十九岁,已经是一个孩子的母亲了,可自己有时候还是个孩子。又想到离开侯府这一年多的经历,感叹自家姑娘实在不容易,可也长了不少本事,还碰上了好人。转而又想到了郑氏母女三人,不由的叹气。
“姑娘,您抽空也劝劝郑氏吧。”
水幽寒一愣:“郑氏怎么了?可有什么不对?我看她应该是想开了才是。”
“不是那个。我看郑氏的身体还没恢复,应该好好歇歇。可她每天都和我们抢着gān活,这院子里的打扫、厨房里烧火,样样活她都要抢在前头。就是夜里,她也不闲着,也不知她从哪个屋子里,竟找出辆纺车来。她知道姑娘喜欢贴身穿细布衣裳,这晚上就点了灯纺纱织布,一熬就是大半夜。让人看着怪不忍心的。”
“郑氏是个好女人。守本分,知恩图报,不过咱们也不用她这样卖命。”
“可不是,她这是感念姑娘救了她们母女三人出火坑。她跟我说,姑娘您拿出那些金珠,还摘了全身上下的首饰,去换她们娘三个,可是连眼都没眨一下。那天您和王家兄妹说救了她们出来,是件大喜事的话,她也听去了。说是都不知该怎么感念姑娘了。”
水幽寒正心里琢磨该怎样开导郑氏,欧阳就过来了。水幽寒看欧阳的模样,似乎是刚从外边回来,就忙将欧阳让到座位上坐了,又亲手沏了茶水,递给欧阳。
欧阳接过茶水,连喝了两口,才放下茶杯,从怀里掏出一个盒子,示意水幽寒打开来看。水幽寒不知欧阳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就打开了盒子一看,正是自己那天摘下来与彭家换了小婉和二妮儿的那些个首饰,而且那些金饰似乎处理过了,竟然都像新打制的那样金光闪闪。
“大哥,你这是……?”
“小寒,你点点,看有没有少了什么?”
“不少,就是那天的东西。大哥你……?”
“你那天和我说,我就留了心。后来你又和阿宣说了那番话,我和他一商量,就打算按你的法子找人去学里告那彭多德一状。结果还没等我们安排,真有看不过去的人,一张状子递到了学里。那学官素来清正耿直,向彭家左右一询问,确有其事。就糙了他的秀才功名,还绑到学里打了一顿板子。以后永不许他再参加科考。”
水幽寒拍手,“这才是大快人心。那这些首饰,可是大哥买回来的?”
“不是,是阿宣帮着弄回来的。”
“宣公子?他用的什么法子?可花了钱,花了多少,我得还他才是。”
“并没有花钱,那彭老娘,还有孙氏还挨了板子。”
水幽寒好奇,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可是宣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