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婶见奶娘等人都出去了,方开口对水幽寒说道:“奶奶,这两天姜家姐妹的事qíng我都知道了。奶奶您受了委屈。可恨,当时我竟然不在家。要是我在,绝不会让那两只白眼láng进门的。奶奶您别怪少爷。少爷他,就是心肠太软,姜家那个狐狸jīng,也太会做戏了。”
水幽寒不好接话。桐婶就继续说:“奶奶,姜燕儿骗您单独和她说话,不知她和您都说了什么,您生那么大的气?我知道,她那些话,您肯定是不好和少爷说,那您就跟我说说。”
“桐婶,我答应了大哥,不把那些话说出去的。”
桐婶急了起来:“唉呦,我的姑奶奶,少爷他心软、糊涂,顾念姜家的人,可奶奶您有什么好顾念的。您不了解姜燕儿,我可是吃过她的亏的。她惯是两面三刀,和这个人说一套,和那个人说另一套,还能想法子不让人拆穿她。结果别人都生分了,只当她一个是好人。大家被她耍的团团转。奶奶您别的不想,您只想想少爷,他待您多好啊。这姜燕儿这次跑来,还不定要怎么算计少爷那。奶奶您就行行好,和我说了吧。我们好有个防范。”
水幽寒想了片刻,看桐婶实在急的不行,只好说:“桐婶,她说的那些话实在让人难以启齿。我当时听了,气得不行,后来大哥来求qíng,我就打算永远不再提起。不过,桐婶你说的也很有道理,没得为了她这个不相gān的人,咱们自己不痛快。”
“对,就是这个理,奶奶您快点说吧。”
“燕姨娘的原话,那真是抹了蜜糖似的,我学不来。不过是说姜莺儿以前在大哥府上住了好几年,和大哥感qíng很好,而且还和大哥有过婚约。她们这次来,想让大哥向她们提亲,又不好主动提出来,让我帮忙说和说和。燕姨娘好心的人,说不白使唤我,要介绍我去给她家一个管事的老头子当妾那。”
“她这都是胡诌,她这都是放……。”桐婶听了水幽寒的话,按耐不住,从椅子上跳起来就要大骂。突地想起还有水幽寒,忙忍住,又回到椅子上坐下。“奶奶,您见谅,我实在忍不住,奶奶您没信她的话吧,她这里一句真话都没有。想不到竟然无耻到这个地步,本来这过去的事qíng,少爷吩咐我们不得往外说,怕影响姜燕儿的名声,让她在沈家不好做人。可她这样颠倒黑白,谁还要顾她的脸面。”
桐婶也不用人催促,径自噼里啪啦说起来。
“奶奶想来也听到一些。我家老爷原来与姜家的老爷jiāo好,后来姜家老爷过世,还欠了一大笔的债。是老爷和带了少爷去,替她们还了债,姜家老爷才能下葬。我老头子当时也跟着去了,知道的最清楚。说是姜家被债主bī上门来,若不是我们老爷和少爷去的及时,姜燕儿是要被卖掉还债的。老爷看她们母女无依无靠,平日没有半点进项,就把她们都带回家来,拨了个院子给她们住。她们一住就是四年,期间一切吃穿用度,都是咱们府里在供养着。“
“那时候,少爷十三岁,姜燕儿也是十三岁,姜家老二八岁,姜家老娘还有个小儿子,当时才六岁。我家老爷和姜家老爷有过口头约定,让我家少爷娶她大女儿,就是姜燕儿为妻。奶奶您千万别信姜燕儿的胡说,我家老爷做这个约定的时候少爷还不到5岁,姜家老二还没出生,都不知是男是女,我家老爷昏头了才会定她。”
桐婶停下来,看水幽寒听的连连点头,才又继续说:“那时候府里人都心知肚明,以后姜燕儿就是府里的少奶奶。看着她经常和少爷同进同出,十分恩爱的模样,我们还替少爷高兴。少爷被她迷住了,对她言听计从,待她弟弟妹妹就和亲生的弟弟妹妹一样,对将老娘更是恭顺的不得了。”
“谁知道姜燕儿是个心高的,不甘心做个郎中的娘子,就怂恿我家少爷去考科举。考中了秀才后,少爷还要去考举人。当时老爷病着,可少爷若是那时不去考,就要再等上几年,姜燕儿哪里等的起,少爷犹豫着,最后还是去考了。结果是中了举,但却连老爷最后一面都没见到,之后夫人也因为伤心跟着去了。少爷后悔的要死,还要守孝,不能就去谋官。”
“可这个时候,不知姜燕儿怎地和那沈家的勾搭上了,姜老娘一翻脸,不承认和少爷有婚约。姜燕儿一顶小轿进了沈家,姜老娘也带着儿子女儿一溜烟的从我们府上搬走了。少爷当时还在守孝,知道了消息追过去,也不知那姜燕儿对他说了什么,少爷竟然放过了她,回来吩咐我们不准再提婚约的事,他自己大病了一场,足足有一年工夫才慢慢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