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谁也没真正看见有什么‘药录,存在,没有和顾柏奇交往之前,人家沈国手就已经是个很不错的名医,沈家的医书在书房里都堆不开,各种孤本医书一大堆,到也用不着贪图旁人家的东西······
再后来,社会越来越发达,西医昌盛,学中医的越来越少,中医衰落下去,也就不怎么让人放在心里了,也便无人再去追究什么‘秘籍,。
况且,随着互联网出现,信息流通越来越快,无论什么样的知识都能找到,很多世家秘而不宣的药方古方,不是传出去,就是由于环境变化,所需的药材改变药性,或者绝种,已经不能使用,没有价值,或者可以用西医的方法取代,医书药典,再也不值钱,人们每天听到的八卦消息一大堆,哪里又还有信息去管什么药录的传闻?
也就到了最近两年,中医又有抬头的趋势,再加上沈国手临到晚年,忽然发力,竟然研究出‘抗癌灵,,‘养肝灵,等等能够把绝症变成小病的药物,才又有人开始说,沈国手是得到了古时候流传下来的方子······
这一点儿,沈国手并未否认,他确实是以为,秦卿是从古医书里面找到的药方,经过研究改进,这才制造出这类药物,老朋友们在一起开玩笑,他也嘻嘻哈哈地说就是淘到宝了······
金文英对秦卿的说辞是半信半疑,多半还是不信,秦卿看他的眼睛就明白,这家伙是个死心眼的人,认定了什么事儿,轻易不会改变—
怪不得他一开始就提他师父和顾柏奇老前辈的香火情!
“金医生,我很确定,那什么《金匾药录》之类的东西应该是不存在的,就算存在,大概也只是很普通的药典医书而已,我爷爷家,到是藏了不少孤本医书,保存完整,价值不菲,当古董贩卖,大约也有可以和您的木人比肩的,只是,您也说了,那是我爷爷,我老师的东西,我可做不了主。”
秦卿无奈地笑了笑道。
金文英皱眉,从沙发上把他带来的乌木盒子捧起,搁在膝盖上,用手指摩挲了一下,忽然抬头道:“我也知道,你们国家的医生都弊帚自珍,轻易不肯把家传秘技亮出来给别看······”
秦卿无语,干脆捧起酒杯,喝了口红酒,由他自己乱想,只当这个H国人不懂中国话。
金英却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秦卿的不耐烦,低头沉默半晌,忽然大声道:“我要承认,我们H医起步比较晚,比不上你们国家的传统医学那样底蕴深厚,我这辈子唯一的愿望,就是能让我们国家的传统医学成长起来,让他枝繁叶茂,在我们的国土上,生根发芽,可是,要想做到这一点,我必须博采众家之长,我和师父一起,花了两年多的时间,研究过你们的抗癌灵和养肝灵,师父说,那两种药都是纯草药制剂,而且配方奇特,沈国手以前绝对没有这样的能力······”
“师父说的话,不会有错,那《金匾药录》就算不存在,沈国手也一定是得到了很了不起的药方……现在,我们国家的传统医学,与你们国家相比,确实根基浅薄,想要追赶,靠闭门造车肯定不行,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你们国家的医学拿来参考,让它转变成适合我们国家的医学……”
秦卿差点儿没把手里的酒杯捏碎,就连周围‘偷听,的各国传统医生们都吓了一大跳,谁也不曾想,金文英居然如此坦白。
他的话,让人感受到,他对医学,还有他对他的国家,浓烈的爱。
秦卿心下叹息,这样的医生,在自己的国家,是越来越少了。
“秦医生,我想和你打个赌!”
秦卿一怔,目不转睛地看着金文英:“…···什么赌?”
“比针灸,木人和《金匾药录》是彩头,谁赢了,两样都属于他……秦医生是针刀明家,我之所以成名,自然是因为针灸,你我二人,一是H国圣手的孙子,一个是大国手的孙媳,身份相当,我们两个,自然要比一比针灸······也非比不可,要不然,我辛辛苦苦来一次M国,岂不是白费?”
金文英一本正经地盯着秦卿,口气郑重而认真。
秦卿哭笑不得,敢情,他的意思是,这个赌,自己是不打也不行了,地球,可不是围着这小子转的……话虽如此,秦卿一时间,居然也有了兴趣。
想了想,她便四下扫视一眼,笑道:“也罢,这么多人都期待着,不比一场,也对不起想要看热阄的同行们。”
要不比一场,总和这家伙纠缠,那也太麻烦!再说,这次,秦卿来参加研讨会,本就是准备好了应付H国一群人的刁难的,这次刁难没有遇上,换成较技,到也并无不可——再说了,她也是真的挺像要人家那样宝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