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战医院有自己的小厨房,是来参加演习的伤病们利用闲暇时光自己搭起来的,和炊事班的大厨房不一样,这地方的伙食好得多了,平日里后边儿送过来的新鲜吃食,一般都是先紧着医院。
所以说,当病号的福利还是挺不错。
秦卿进了厨房,把两个蹲在门口准备蹭饭的小子打发走,让汪晓去择菜,准备做饭。才把绿豆放在木盆里,用灵液混合了水泡了泡。
因为是野战医院,熬药用的瓷罐不少,秦卿专门挑出一个半人高的大瓷罐,洗刷干净,把绿豆连同灵液兑成的水一块儿搁进去,一起放在炉子上煮,先是大火烧开,然后小火慢慢地熬。
熬到绿豆都‘开花’了,秦卿才掀开锅盖儿——整锅绿豆汤,汤色如祖母绿,清澈纯净,出锅之后,一丝颜色都没变。
一般的绿豆汤,其实是很容易变颜色的,开始煮出来的是碧绿的汤,一倒出来马上就开始变色,从绿转黄,然后变红,最后呈现深红色。哪怕用上加碱之类传统“窍门”,大多数人煮出来的绿豆汤也不会太美观,颜色发暗,质地浑浊。这主要是水质的原因,用来煮绿豆汤的水,只要不够纯净,碱度较高,它就容易变色。用灵液兑成的水就没有这个烦恼了……
“好了?”汪晓刚洗完菜,端着一盆子鲜绿的小黄瓜,挂着湿淋淋的围裙走进厨房,看见秦卿盛入大锅里的绿豆汤,眼睛一亮,把菜盆扔到灶台前,便快步走过去,给自己舀了一小碗。
秦卿摇摇头:“别急着喝,晾凉了比较好,来,再加点儿冰糖。放凉了给……他们送去。”
汪晓清脆地应了一声,秦卿也不再管她,径自去收拾了下黄瓜,今日能吃的蔬菜比较少,只有黄瓜一样,演习结束了,运输车今天根本就没来,前些日子,因为‘战况’激烈,医院里的病号激增,粮食蔬菜也跟着紧俏,把能吃的东西都吃得差不多了。
秦卿想了想,前几天容大妈托人给她捎来不少辣椒酱,她本身特别嗜辣,可最近到不喜欢吃了,一大堆辣椒酱堆在厨房,好几天没动……
要不干脆煮面条,让那帮小子吃辣椒酱拌面,方面简单,大不了再炒个黄瓜炒鸡蛋。
秦卿越想越觉得不错,摩拳擦掌开始准备。
于是,好不容易演习结束,准备和红方握手言和,顺便会餐的沈醉,大鱼大肉没吃上,只看见一大锅绿豆汤,还有一盆子拌面。
双方人马围着桌子坐好,看着桌子上的面条目瞪口呆。
好嘛,王东人家利剑准备了两车酒水,啤酒白酒都有,白酒还是原液,另外还有几箱子农家酿造的米酒,香醇可口,才拿出来就让大家伙儿一起消灭了大半,郑猴子带来了一堆山货,各种熏肉,还有水果罐头,也算拿得出手……
可他们最财大气粗的羽林,就用点儿面条绿豆汤打发人,未免也有点儿寒碜……
沈醉哭笑不得,三方部队的顶头上司们演习一结束就溜号,根本没工夫留下来陪着底下的人胡闹,看看军衔,只他最高……连忙咳嗽了两声,替自家媳妇遮掩过去:“那什么……咱们出来没带着炊事班,出门在外,一切从简,就是个心意。”
没办法,特种部队演习,当然不可能带上炊事班,这样的军事重地,又不能麻烦人家老百姓
王东看到这样的情况,到是把演习失利的怨气收了收,爽朗一笑,乐道:“不错了,半个多月的演习下来,除了伤病的,咱们连口热汤热菜都没吃上,这一回有一锅面,多实惠啊,正称心如意,出门在外不用那么讲究。”
他们你来我往的客气的时候,郑猴子品了一口绿豆汤,眼睛一亮,偷偷摸摸招呼自家兄弟,围着绿豆汤的大锅,一人分了一碗。一个个,蹲在地上悄默声地喝汤。
王东和沈醉两个人客客气气地说了半天,一回头,一大锅汤连一半都没有了。
王东登时把眼睛一瞪,摇摇头,苦笑道:“……郑猴子,你至于连这点儿便宜都占吗?”
郑鸿笑眯眯地,连头也不抬,一言不发,都说什么样的将军带什么样的士兵,虎牙一帮战友,一个个全和他们家队长看齐,一个个地端着碗喝得津津有味。
“真有那么好喝?”王东莫名其妙地觑了郑鸿一眼,皱眉问道。
“就是绿豆汤,有什么好喝难喝的,渴了多喝些解渴罢了。”郑鸿笑嘻嘻地把一碗汤灌下肚,故作不在意地道。
他这种云淡风轻的表情,到是让王东挑了挑眉,一手抓过一只碗,挤开郑鸿,自己也舀了一勺绿豆汤,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