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泰康坊里的人倒是熟,可他们都是勋贵,地位高也插不上手。
何况,同样不会有人轻易绕开苏士斟去帮他。
就算是燕棠,他也没有办法力保,顶多也就是拼尽力气让苏沛英摊上个好些的外任衙门。
毕竟他管的是禁卫军,跟朝党无关,他的手伸不了那么长。
戚缭缭望着廊外雨幕静默,半晌她也吐气:“目前也只能看运气了。”
她眼下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替苏沛英找到什么助力,更别说让他能不靠苏家也能在朝中扎根。
前世里她至多就是个面上风光的宗室贵妇,跟朝臣没什么太多接触。
苏慎慈因为她这番话,却还是生出几分顿悟之感。
回到府里她也把原话跟苏沛英说了。
苏沛英坐在一树杏花下,听完后深深望着她:“这些都是缭缭说的?”
“是啊!”她两眼亮晶晶地点头,“我觉得还是有她的道理的。”
苏沛英握着书卷,对着地上落花看了半晌,扬唇道:“难得她竟想得这样周到。”
说完默了下,他又微嗔着她说:“看看人家,跟你一般大,竟比你老练多了。言辞犀利,一针见血,竟是把咱们俩的处境从旁看了个底儿透。”
苏慎慈掰着手指头笑:“是啊,别人家的妹妹怎么那么好!”
“又强悍能干,又聪明老练,心地不坏,长得还那么漂亮,就你这么倒霉,摊上个我这样的妹妹!”
苏沛英拿书轻拍拍她的头,笑道:“是啊,怪倒霉的,这么古灵精怪,回头都不知道该怎么挑妹婿才合心意。”
……
姚氏自己在朝上并没有什么人脉,而且姚家子弟出息也平平。
她所能倚仗的,也就是苏士斟,以及苏家几代维系的这些人脉。
但是这些也足够她发挥的了。
苏沛英对究竟要不要去寻找外人相助,始终没表态,但他既然没有直言拒绝,苏慎慈就上了心。
然而思来想去,也是如戚缭缭所说的那般:这事得看运气……
戚缭缭算算日子,离朝中颁旨之日还早,也就先任苏慎慈去提防着,毕竟她不能事事包办。
且她近来要练功,要绞尽脑汁不能露出太多马脚,还要做个“合格”的纨绔,又要琢磨着将来怎么着也不能再让戚子煜他们无谓牺牲,也忙得很。
杜若兰回学堂的这日,她照旧前呼后拥。
门槛下仇人相见了,“戚女皇”素手一挥,儿郎们衣袂带起来的风都像是要刮到杜若兰脸上去!
杜若兰想到跟鼠辈们同居了一夜,吐出的胆水都快把自己淹死的情形,再看看眼前的她,后槽牙都差点没咬崩!
学堂里众人早就知道了这事儿,但也只有苏慎云走上去跟她打了招呼。
——这不奇怪,毕竟物以类聚嘛!
戚缭缭似笑非笑自她们俩脸上扫视而过,才又走回座位。
“缭缭!”
刚坐下,燕湳就把前来打招呼的程如娴给挤开,同时又把程敏之和邢炙也给叫过来:“听我母亲说,明儿个会同馆给乌剌国使臣接风。”
“到时候我哥会率领司礼监的公公同去主持,宴后有摔跤还有胡人歌舞可看,你们要不要去?”
第043章 我怕你哥
会同馆里每到有使臣团过来,朝中都会派礼部和司礼监的前去接待。
遇到有重视的来宾,偶尔也会派出高官率领。这次皇帝派出了燕棠,可见也是重视着这次朝贡的了。
程敏之与邢炙兴致颇高,忙不迭打听起究竟。
戚缭缭且没吭声。
这次是乌喇王贺楚登基后第三次遣使臣来朝贡。
这次来的使臣团也是前所未有的人多,在京住了差不多两个月,在临走之前甚至还闹出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风波。
而这场风波之后,直到明年开战时止,乌喇就再也没有派遣过使臣团来燕京了。
又直到七年之后燕棠那场战打完,两国才又恢复邦交。
至于闹出风波的原因,大约是朝廷狠压了马价。但乌剌人来朝的人数都快逼近一支卫伍,朝廷会答应他们变相索要才怪。
“缭缭,咱们去吗?”邢烁忍不住问。
京师窝久了,异域风情总难免诱惑人的……
程敏之他们都望着她。
戚缭缭看了他们一眼:“去是可以,王爷知道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