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请当朝大儒为太子太师,手把手地教导他,教导出一个出类拔萃的太子来。
当时红盖头一掀开,看见眼前的人,她当时一颗心就砰砰跳,浑身发热。
她以后可是太子妃了,将来还会成为这个大殷朝最尊贵的女人,眼前的男人就是她所有的希望。
想到那会儿天真的自己,太子妃秦氏也不免苦笑。
可事情没有她想的那么好,太子对她一直只是平平而已,虽然也算尊重,但永远没有热情。
时间一日日过去,她渐渐不再妄想了,和大部分的女人一样,安安分分地当个正妻,男人永远靠不住,最靠得住的,还是自己的骨肉。
她这么做,反而得了太子的心,于是太子就赏了儿女给她,一儿一女,儿子虽然不很聪明,却憨厚可爱,深得太子的喜欢,女儿也娇弱可人,只要看见她,心情就不自觉转好。
秦氏想,太子要是永远是老样子,两个孩子若是平平安安长大,也许她一直都还是那个温婉的太子妃。
可惜,那一年,太子忽然变了。
他那样一个人,竟然会跪在紫宸殿外,一跪三日,求娶卢国公的燕来郡主。
那是位国公千金,还是嫡出的女儿,怎么可能嫁给别人做妾,哪怕是太子也不行。
数个月的光景,外面不敢传扬,私底下有好多小道消息流传,都说太子怕是要拼尽全力,谋求废弃太子妃,甚至可能让太子妃被病死,好给心上人腾出位置来。
秦氏到现在想起这事儿,依旧心痛如刀绞,那会儿她抱着孩子不知所措,连眼泪都流干了。
后来,却是燕来郡主‘病逝’,太子悄没声地多了一位侧妃,那一刻,秦氏也不知道自己该哭还是该笑。
她该不该庆幸,她在皇家的眼里,还是有些地位,至少太子没狠心到为了心上人就灭绝人性地杀死发妻。
现在想来,多正常的事儿,皇帝怎么可能让太子为了一个女人做这等丧心病狂的事情,再说了,秦家即便不算什么世家大族,也有些地位,不是那种可以随随便便柔软捏扁的人家,皇家再怎样,都不可能闹出丑闻,让臣子看笑话。
只是,太子喜欢的女人,还是进了东宫,太子也确实宠爱她,虽然并没有为了她把别的女子都视若无物,但那位侧妃韩氏,确实与众不同。
她住在离太子最近的香轩,,轻易不出门,也很少和别的女人结交,永远都是落落寡合,好像对太子的宠爱,不屑一顾。
“也许所有的男人都喜欢够不到摸不着的女人。”
秦氏冷笑了声。
她恨毒了那个女人,要不是她忽生重病,让太子把最好的太医都请过去,自己的一双儿女,又怎么会因为小小的风寒,就丢了性命,虽然那个女人也死了,只是留下了个病弱不堪的孩子,可她还是恨,恨不得将那个女人剁碎了喂狗。
可偏偏她不行,她得看着太子把那个女人生下来的病儿子当成珍宝一样捧在手心里,她还得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儿子被对方压了一头。
秦氏拼命地忍耐,一直到齐王谋反,卢国公附逆,她才逮住机会,把那个小子赶出家门。
可惜,太子好像也被毁了,先是沦落羌国,后来又招了万岁爷的忌讳。
她从这座东宫搬了出去,成了福王妃,看着自己的男人一个又一个的往家里接女人,一个孩子接一个孩子的生。
没什么,反正她的儿子是世子,她的儿子会继承自己父亲的一切,而且比他的父亲要成功。
他父亲的一切弱点,她的儿子不会有。
“为什么呢?为什么……”
秦氏轻轻坐下,坐在窗前,凝思苦想,也弄不明白为什么皇帝会让方容做太孙。
他的身体很差,他也许不会生下子嗣,就算他有点儿微末功劳,酬以亲王之位也足够了,怎么会选他为太孙?
秦氏也是读过史的,很清楚这个世上,太子废弃的多,太孙却是很少被废。
难道有一天,她的儿子要对那个小崽子俯首?
秦氏忽然有点儿佩服自己,原来她这么能忍耐,都出了这种事情,她竟然还没有发疯,也没有激动,依旧冷静的很,可真是相当难得了。
“娘娘,赵一菲递了帖子请见,说是从东海带回来几样宝贝,想献给娘娘。”
宫女推门而入,轻声禀报,声音略带了几分迟疑。
秦氏不觉失笑,她身边的宫女们也就这几个是从福王府带出来的,都很贴心,知道她不喜欢那个赵一菲,所以也就跟着不待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