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正因为这个,他们不好意思和自家娘娘抢人。要是阿生他们是王爷的人,早就坑蒙拐骗,先糊弄到手再说。谁让王爷平日里不给他们补充人,只好自己想办法。
防守矿区的这几个夜行人。除了当值的,其他都溜达过来凑热闹。
到是黎军骤然发现,人家连几个来送汤水的下人,也脚步轻盈,辗转腾挪间,到像有功夫在身,说不定都是能人,到收起了些许轻视。
原来人家不肯在戒备上多花心思,纯粹是自信,连这些打杂的都是高手,那些守卫得多精锐?
许薇姝也瞧见了,不过,她除了答应方容给夜行人拨款之外,从不插手夜行人具体的行动,这会儿看见也当没看见。
没多时,阿生便一路小跑,跑到眼前,灌了两杯水,才叹道:“娘娘,这个女孩儿可不能留,就是个祸害!”
阿生到没查出这女孩儿的身份,但她惹下的大祸,却让人惊心。
因为这个羌女的容貌特别,查起来到也不是很困难,她自己跟人说,自己是从羌国逃难过来的,但阿生查到,她此前曾经在梁州住过一段儿时日,当过梁州知州的小妾,然后和梁州夏家的公子私奔。
就她一个人,令夏家分崩离析,本是忠君爱国的夏家公子,起兵作乱,让梁州知州给削去首级。
就是现在,虽然表面上夏家和知州达成谅解,也把自己的儿子从族中除了名,还对知州感激不尽,至少那位没有牵连到夏家。
但实际上,双方矛盾很深。
“听说,梁州现在到处是传言,知州陆运打算献媚君王,拿自己的女儿当筹码,他老丈人那边又打上门,女儿的夫家也闹着要退婚,陆运自己身在局中,看不出来,但旁观者清,别人都知道,肯定是夏家搞得鬼。”
阿生摇头道,“那陆运也不是个傻子,过一阵儿,他回过味,肯定不能干休,梁州要乱了。”
许薇姝皱眉。
她也知道陆运,算是皇帝的亲信,听说能文能武,精通兵事,皇帝是打算让他在梁州做出一番功绩,才好提拔重用,将来就是封侯拜相,也有可能。
夏家是梁州本地的世家,在京城也有分支,家大业大,从开国初年延续至今,出仕的家族子弟遍及全殷朝,各个部门都有他们家的人,绝对的枝繁叶茂。
陆运可不一样,陆运是平民子弟,虽然圣眷更浓,却不能和人家夏家比势力。
说到这儿,许薇姝到想起一事儿,是原主记忆中的,过些年,大殷朝会出现三路反王,其中西南王陆之城实力不算很大,却是杀戮最重,尤其喜欢杀世家,夏家三百余口人,全部被屠戮一空。
当时人们都说陆之城是食人的恶鬼。
虽然名字不一样,但听说那个反王曾经做过殷朝的高官,后入罪,刺配充军,逃出来才改名换姓。
没准儿两个人是同一个人?
许薇姝也就稍微想了下,继续听阿生介绍这个羌女的丰功伟绩。
从把两兄弟挑拨到一个人剁了另一个的手,到两个村子因为她发生械斗,再到家族分崩离析。
就这么短短时日,阿生就打探到各种奇奇怪怪的信息。
“你这是怎么查的?”
阿生耸耸肩:“不是娘娘说,西北、西南、江南,所有重要的地方都该布置上我们的消息岗哨?我们正好在梁州那边有些人手,事情闹得那么大,消息早传过来,就顺便查了查这人的底细。”
“……”
许薇姝目瞪口呆,不光是觉得那女孩子很神奇,还觉得自家这小子也神奇的很。
当然,现在的问题是,让人专门盯死了这个小姑娘,千万不要阴沟里翻船。
许薇姝怀疑这孩子大概是心理有病,从阿生探听到的消息看,她就是漫无目的的引起混乱,从里面也捞不到什么好处,好几次做得都是损人也不利己的事儿,甚至因此陷入险境,要不是她运气好,次次都能逃出生天,早就不知道在哪个荒山野岭变成了枯骨。
黎军看完了热闹就回家去,许薇姝最近实在是忙,也没心思太关注这些,只是叮嘱,要是这小姑娘真闹出事儿来,便直接投监牢,一时半会儿的,就是对这丫头再感兴趣,她也没空儿和人家玩。
“娘娘!”
书房里,许薇姝正看账本。
刘主簿和赵推官就推门而入,满脸的惶恐。
“怎么了?”
许薇姝挑眉。
“哎,出事儿了,祁县的县令派人来报,有外地来的兵士袭扰村子,正好让咱们的民团堵住,现在双方就在乌云岭对峙,咱们恐怕是要吃亏!还有……这是对方送的公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