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些年,孩子们长大一点儿,习武时间更长,说不定连袁琦一不注意也要倒霉。
前提是袁琦那小子自矜身份,不肯问问姝娘有没有适合他学习的东西。
院子里的情况,算是把黎军吓住了。
“慌什么,咱们和王妃娘娘无冤无仇的,人家干嘛为难我们?至于那些个私自冲击靖州的人,又不是我们指使,想必王妃娘娘应该心里有数。”
黎军板着脸,一字一顿地道,“咱们已经派人给爹爹送信,相信爹爹自有决断。”
“……”
身边一群族人的脑袋都大了。
以前黎三爷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这是我的事,老爹不用插手!
现在连惊动黎老大都不在意,看来,自家这个三少也被人家安王府暗藏的实力给吓得不轻。
许薇姝完全不知道。黎家这边对她和王府的诸般猜测,她这会儿正想着要怎么招待张家的大家长。
张家现任族长已经七十岁,不可能过来赔罪,只有四十八岁的少族长,把家里坏事儿的管事捆成一团,直接送到王府。
这会儿他们就在客厅等候。
许薇姝没急着见人,方容不在。谁也不知道西北会不会出乱子。那位王爷此刻怕自顾不暇,她身为王妃,得保证自家的地盘安安稳稳。才能让方容安心。
虽然似乎不是什么大事,许薇姝还是仔细斟酌考虑,让人把张家的资料拿过来详细看了。
靖州以前没什么上得了台面的人物,张家也很普通。可许薇姝看了资料,还是皱眉。
“这个管事在张家做了十年?”
张家虽然和京中那些豪门大族没办法相提并论。总想着投机取巧,拿自家的女儿们去换荣华富贵,但也不算小门小户,生意最近做得不差。
家主也比较会看人。
能在他们家当管事。一做好些年的,不应该是那种会为了点儿蝇头小利,就毁掉自己前程的笨蛋。
眼下这个管事。从来忠心耿耿,很得主人家的器重。就是这会儿,那位少族长把人捆到王府,要向王妃赔罪,看样子气得不轻,可私心里,估计还是多少有那么一点保下这人一条命的意思。
若非如此,他们不会携带重礼,还愿意翻倍赔偿人家山民和白族人的所有损失。
许薇姝摇了摇头,既然想不通就不多想,直接去客厅问一问。
她一到客厅,就见张家的少族长脸色十分难看,那位年过三旬的管事,跪在地上,遍体鳞伤,额头上都是鲜血,脸上也模模糊糊的。
一抬头,看见王妃进门,少族长也跪下来,扎扎实实给许薇姝磕头。
许薇姝蹙眉。
那个管事就哭喊道:“都是老奴的错,王妃,都是老奴的罪过,您要打要杀,悉听尊便,还请原谅我们张家,主人们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
他哭得呜呜咽咽,很是可怜。
许薇姝一看就明白,这人是真心实意,瞧着却是忠仆,对主家忠心耿耿。
张家现在发展的很不错,最近才借着王府组建商团的力量,赚了一大笔。
他们一开始没赶上许薇姝扶持那些商人,落后一步,最近族中都积极筹谋,想要和王府拉近关系,好歹不要落下。
商场如战场,你错失机会,绝不会有别人等你,几乎是一步都不能走错。
而且,前阵子听说王府还答应,把那几家由王府牵头的商家,提拔成皇商,给他们子孙考科举的资格,还替他们书写‘积善之家’的牌匾,关系走得极近。
别的不说,有官府依靠,那做生意才做得痛快。
这些个好处,张家肯定是看得上。
别看张芸在外面胡言乱语,以为自己和未来太子能扯上很近的关系,他们那些长辈们心里有数,别说朝中局势变幻莫测,十皇子做太子有没有希望,就是人家真当了太子,他们张家也算不上正经的亲戚。
反正这会儿不能得罪安王,谁不知道王妃这阵子特别注重靖州的稳定?他们闹出这么大的事儿,还真得好好处理才行。
少族长瞪了管事一眼。
管事磕磕绊绊地把前因后果都说得清楚。
前阵子,管事收留了一从羌国那边来的牧羊女,生得特别漂亮,五官明丽,对他也好。
他三十多岁,也曾经说过一个婆娘,可还没给他留下一儿半女,婆娘就去了,像他这样的年纪,肯定不能孤独终老,还是要娶个老婆回家。
主家本来打算把夫人身边的大丫鬟许给他当续弦,他身为主人倚重的管事,挺有前途的,也有丫鬟能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