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还点亮了一针见血的技能,也许以前她总能三言两语就把别人说得崩溃。
就是不知道有这种毛病的女人,是怎么能活这么久,看样子飞云贼的势力不小,要是很弱小,估计都保不住这个嘴巴臭的要命的家伙。
许薇姝连呼吸也没变一下,饶有兴致地盯着她看了半天,并没有反驳什么,只是一边看,一边摇头,好半晌,直到看得那女人心里发毛,才伸手招呼个侍卫到眼前,笑道,“……我这人最讨厌狐狸精,看着她那张脸就来气。”
侍卫:“……”
话题究竟是怎么偏转成这样的?
而且,这种话通常都应该是丑女对美女说的吧?自家王妃如此绝代佳丽,对颗小白菜说这种话,换成他是小白菜,大约只会觉得很高兴。
果然,听见这句,那个秀玉即便是努力隐藏,本纠结着的眉头,多少舒缓开来,眼角眉梢间终究不知不觉多了几分得意。
暗室的气氛顿时沉闷。
许薇姝的目光在秀玉的脸上溜了一遛,忽然收敛了笑意,板起脸眉毛一挑,难得露出几分厉色。
不知怎么的,向来温和有礼的王妃此时却给人巨大的压力,那几个侍卫一瞬间感到背脊发冷,腿脚都发软,而明明王妃此时正在笑。
秀玉额头上也开始冒虚汗,本打算吐出口的话,也戛然而止。
许薇姝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我觉得,这张脸上多几道刀疤,更让我看得顺眼。”
秀玉一愣,随即冷笑:“王妃也学会吓唬人的手段了?”
许薇姝勾了勾唇角,失笑道:“真奇怪,看你的样子,好像觉得我是个心慈手软的好人?不知道你都是从哪儿得的消息,如果调查仔细一点儿,就应该知道,我当年在京城是出了名的嚣张跋扈,别说划花你的脸,就是切了某些贵女的舌头,我也不是做不出来。”
她这话说得很漫不经心。
可越是这般漫不经心,就越是显得真实可信。
连那几个侍卫也不免觉得,他们王妃平日看着性子好,那都是伪装,实际上心狠手辣。
许薇姝拿出条黑红色的鞭子,在指尖里绕了绕,眯着眼睛,颇为感叹地道:“前些日子在江南,刺客那是层出不穷,我玩的到挺开心,就是武器沾了血,就很不好清洗。”
“恩,我想想,应该让那个送给王爷美人的县令,付我一笔费用才是。就是因为他送的美人,长了一张楚楚可怜的脸,让我觉得特别讨厌,就在她脸上抽了几下,害得这鞭子都脏了,到现在懒得清洗,我可是觉得这东西挺顺手,不大乐意扔掉。
侍卫:“……”
秀玉:“……”
许薇姝在暗室呆了小半日,等她出去的时候,那个秀玉已经把能招的,不能招的,都给说了一遍,老实的跟个鹌鹑似的。
侍卫头领甚至拿到了飞云贼山寨的确切地址。
虽然这个人也不知道太详细的兵力部署之类,此人外号红娘子,也算是飞云贼里地位比较高的,只是专门负责探听消息这一块儿,并不负责防守。
她一个女人,对部署之类不大感兴趣,且更多时间都是在城里厮混。
这次跑到王府冒险,纯粹是逍遥太久,大意惯了,她往日就是让人发现是飞云贼,也会被人好生给送回去,那些地方官都怕飞云贼把自己的脑袋摘掉,抓住探子也不敢打杀。
就这么纵容得这些人越发过分。
许薇姝探问完消息,心里头却不免有点儿生气。
还以为什么飞云贼有多能耐,地方官府,官兵们都束手无策,可管中窥豹,看见红娘子,也能看得出,那帮贼人固然勇武,实际上还是散兵游勇,乌合之众,上不得台面。
要是地方官员能勠力同心,有那么点儿追求,也不至于被耍这么多年。
还是赵推官说了句公道话。
现在的飞云贼是堕落了,以前可不是这副德性,他们也曾经劫富济贫,也曾经采用军事化管理。
就是最近几年,以前的飞云义士,分化为两部分,有一部分受不了如今的作风,自立门户,飞云义士也不知不觉变成无恶不作,人人惧怕的飞云贼。
在靖州,老百姓们都对他们惧怕不已,也非常厌恶,但其实真论战斗力,根本比不上从前。
许薇姝也算是杀伐果断,她不管什么以前还是现在,既然猫抓死耗子,正好赶上,探听到消息,就不打算继续被动防守,坐等那帮贼人找上门行凶。
靖州的财富还在等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