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整个明州官府的神经都紧张起来。
虽说不明显,但万里之提毁于蚁穴,马上就到汛期,谁敢大意?
前阵子皇帝可是刚刚处理过一批贪腐官员,而且现在也还在查问。
安郡王明面上就是为这个来的。
干脆就准备征调一批工匠重新修筑,连查问责任也顾不上。
皇帝可正坐船南下呢。
因为这段儿河道有险情。连御驾都被阻拦住,要转道而去,多耽误很长时间。
还有一批运粮船也要另外转道
工匠这边征调不着。各地都缺,正好监狱里的犯人要做苦力。干脆就拉了一批过来。
紧赶慢赶,好歹是把工程给赶得差不多。
方容是过了几天,才知道那边调了犯人修筑堤坝,登时就变了脸色,忙了人过去查问*仙的情况。
袁琦哭笑不得:“公子爷这是想什么呢,*仙是什么人,那是钦命要犯,明州知州有那么大的胆子。敢放他出去劳作?”
干活的多是犯事比较小的那种犯人,真正穷凶极恶的重犯,反而不可能有这种机会。
方容的脸色还是很凝重。
没多会儿,明州知州就满头大汗,连滚带爬地爬过来,进门就哭喊:“王爷救命!王爷救命啊!”
方容叹了口气。
明州知州平日里那么镇定从容的一人,这会儿脸色都铁青。
在他防守严密的监狱里头,*仙单独看押,关在牢房最里面,没有一点儿阳光。还给他戴着手铐脚镣,他觉得再安全不过,特意派了衙役轮班看守。
没想到。这次调拨人手修筑河堤,监狱里有个只犯了偷窃的犯人,居然能和*仙换了身份,愣是把*仙换了出去。
“如今牢头和三个衙役都不知所踪,那个小偷自己懵懵懂懂的,只知道是牢头让他过来坐监,还不许开口说话,其他的一问三不知……下官已经派人去工地……”
方容摇了摇头。
没有用的。
果然,工地上昨天死了三个人。尸体已经卷去乱葬岗埋了,连家属也没通知。
这种事儿。监狱里年年都不知道发生多少回,谁能在意?
知州亲自带人去了一趟乱葬岗。发现一个地道,里面有人通过的痕迹。
*仙跑了!
就在皇帝催着要人的紧要关头,钦命要犯就此消失。
虽然派人去追,可犯人一走,便如河流入海,哪里还能寻得出来?
明州知州已经没打算保住自己的官职,只希望还留下脑袋,就算脑袋没了,好歹也得给明家留下点儿香火。
偏偏在这时候,又发生了漕粮船不幸触礁沉默,好些个难民哄抢粮食的事儿。
皇帝估计更要大怒。
方容吐出口气,只能承认,这一次他输了一局,那个组织果然不容小觑。
袁琦到笑了。
他不是没遇见过方容有做不成事,认在世上,哪里能永远称心如意?
可这一回,他都察觉出有问题,还是放跑了*仙,如此奇事,到头一回发生。
方容沉默了半晌,只是摇头一笑。
“没什么,对方这次布局精细,我没察觉出来,并不奇怪。”
谁能想得到,他们为了办一件事儿,居然用如此奇妙曲折的办法,其实,他们在监狱里既然有人,那直接把*仙接出去就好,反正出了监狱,以他们在江南暗处的势力,官府想查找都不容易。
可这帮人就是找麻烦,利用一个真正的盗墓贼的感情,故意引起方容的兴趣,让他怀疑,又让他自己打消怀疑,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这方面,好方便他们行事。
还得一举两得,既要救走自己人,又坑官府一把,毁了漕粮船,偏偏从头到尾,除了救自己人之外,其它的手段,别人找不到半点儿痕迹。
而且,失踪的老头和衙役都是世代在官府干活,值得信任的,否则,知州都不可能把这么重要的差事交给他们,即便是从此处入手,也绝抓不到那个组织的尾巴。
“非战之罪。”
这个组织的势力太过庞大,方容又在人家的老巢里,出错也非战之罪。
他是不知道。
许薇姝第二日就接到一张小便条,里面只写了一句话——协助任务完成的差强人意,我即将北上,后会有期。
“…………”
协助任务是什么鬼?
她不过是好奇了一下大殷朝的鬼怪,顺便提醒了几句墓下不正常,难不成就算是协助任务了?
还有什么后会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