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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东行忙着派兵遣将,抵御郑王府的兵马进入康城地界,还要分心去联络荣安驻军所的人,胡金全等人则忙着审问受害的康王府旧人,搜寻逃走的申屠刚,都没空理会知府的自作主张。而且他们得知申屠刚已经带着人逃出城去了,这时候再紧闭城门已经没有了意义,反倒会让民心不安,更容易出乱子。不过他们还是知会了知府一声.让他加派人手在城内巡查,并且仔细查问进出城门的人,以防被人钻了空子。
随着越来越多的外地人涌入康城,文怡与文慧也迎来了久别多时的蒋氏。她一见女儿,便忍不住掉眼泪,紧紧抱着文慧心肝儿ròu地叫,还道:“我一听说康城出了乱子.连城门都关了,什么消息都传不出来,几子没急死!那时候也顾不得许多了,我天天往平阳知府家里跑,bī他们告诉我这里到底出了什么事,差点儿就要把老爷的帖子送去平西驻军所,求那里的官军派兵救人了!后来听说康城只是出了个杀人盗宝的飞贼,才略安心了些,但又怕九侄令女婿是官家,家底丰厚,也会遭殃,偏偏派了几拨人过江,都没能进城打探消息。我天天在佛祖面前念经祈祷,吃起了全素,还往各大寺令庙捐了一圈香油钱。总算皇天不负有心人,让我看到我的慧儿平安无事!”
文慧看着母亲瘦了一圈的身影,不由得鼻子一酸,嘴里的语气却不大好听:“娘这是做什么?何必为了点小事cao心成这样?九妹夫是领兵的将军,我在他们家住着,怎会有事?便是那飞贼胆大包天,也不敢上这里的门!”接着压低了声音:“您才攒了多少私房钱?这一圈香油钱下来,您必定穷了。如今都要过年了,您这样……”
蒋氏擦擦泪痕,笑了笑:“横竖巳经打定了主意,要陪你在康城过年的,顾庄里头的事要费再多银子,也不与我相gān。放心吧,该送的年礼,该给的压岁钱,都已经送出去了。娘手里还有银子,足够咱们母女俩在康城过得舒舒服服的。”
说到这里,她又叹了口气:“你在这里等得不耐烦了吧?娘早该过来的。只是前些日子,你哥哥从京里来了信,说老太太可能开未后就要回乡了。我想老太太要是回来了,咱们母女俩在家里就没法过得这么舒心了,应当做些准备才好,省得到时候手忙脚乱的,你会受委屈。这才耽误了功夫。好不容易忙完了,正准备过来,便听说康城出了乱子,你不知道,那时候娘的心里有多后悔!早知如此,便不管家里如何,先过来了。横竖老太太要回来,也不是十来二十天的事。”
文慧挑了挑眉:“老太太要回来了?这怎么可能?二老爷二太太回来,她都没跟着回来,如今还有谁能陪她上路?老爷与大哥都有官职在身,二哥开未后就要考禁军了,娘又在这里,总不能叫大嫂令子或是十丫头陪她走一遭吧?”
“这个我就不请楚了。”蒋氏叹了口气,“你大哥在信里说,自打二老爷丢了功名,老太太就病倒了,养了好些曰子才有了起色。她老人家似乎是后悔对二老爷过于纵容,却忘了提醒他谨慎行圌事,才有了后来的祸事,不但二老爷前途尽毁,连大老爷也受了连累,在官场上被人取笑。她有心补偿老爷,便不顾身上病还未好,连日找上了她老人家年轻时候认得的官宦人家,想要给老爷寻个靠山。老爷体恤老太太一片慈母之心,不忍叫她老人家受累,便打算将她送回平阳来。应该会找人同行吧?说不定就跟我们似的,跟着罗家的商船上路,即便没有亲人陪着,有丫头婆子们侍候,也不怕老太太路上会出事。”
文慧嘴角露令出一丝讥讽的笑意:“原来如此,老爷还真是一片孝心啊,他应该终于看明白了吧?当日老太太与二老爷若不曾上京,哪有后面这许多乱子?要是老太太真回来了,哥哥们在京令城也会舒心许多。至于我们……”她冷笑一声,“有宗族看着呢,她辈份再高,威望再重,难道还能把娘休了不成?而我,大不了就剪了头发做姑子去,她休想再摆令布我!”
蒋氏嗔怪地瞪了她一眼,便转向一旁的文怡:“你姐姐就是这个直脾气,xing子一上来,什么站都敢说,其实没那意思,你别见怪。”
文恰笑笑,横了文慧一眼:“大伯母放心,六姐姐不过就是耍耍xing子罢了,哪里就真的会做姑子去?”
文慧反横回来:“得了,九妹妹,你明明听得懂我话里的意思,只怕也是这么想的,这时候装什么没事人儿!我知道你不爱听姑子的话,但我也不是说假的,如果老太太真的bī我太紧,我便是真的出了家,兴许还比在家更自在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