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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东行轻轻推开了门,看着烛光下的如花美眷,心里不由得一热,脸上已经露出了微笑:“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不能来?”文怡故意不去看他,“还不快进来?!大冷天的,虽然比不得北边雪大,这风chuī到身上也不是好玩的。”
柳东行没动,只是怔怔地看着她。
文怡没听到动静,忍不住转过头采看,有些羞恼,索xing起身向他走过来,故作qiáng硬地道:“身上穿这么少,侍候的人就没劝你多穿一件衣裳?这两天风越发冷了,你还打扮得这般伶伶俐俐的,也不知道爱惜自己!”说着拉他进屋,关上门,便使劲儿拽下他的斗篷,又去剥他的外衣:“我已经叫厨房烧好水了,你赶紧洗个……,话语戛然而止,脸微微一红:“你做什么呢!快放开!”
柳东行紧紧搂住她,嘴角的弯度越来越大,却不肯顺从地放开妻子:“好娘子,你能来,我真是太高兴了。”
文怡咬咬下唇:“这有什么好高兴的?我不能来么?”
“不是……,柳东行飞快地母答,有些支唔,“我……我怕你恼了我……”
文怡推了推,没能把他推开,便没好气地说:“你若是问心无愧,为何要怕我恼?”
柳东行松开臂膀!正色看着她道:“娘子,我真的不是有心哄骗你的,更没有利用你的意思。我只是觉得,康王府那些居心叵测的旧仆已经不能再姑息下去了,通政司为了铲除他们,已经牺牲了太多人。我既然是奉命而来,自然要竭尽全力。秦云妮无疑是个意外之喜,她可以帮我们打听到康王府内部的消息,说不定还有更大的用处。只要用好了这个人,兴许能让事qíng尽早平息。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也是为了少牺牲几个人,不论是我还是通政司,都会盯紧了秦云妮不放的。可你对她却是怜惜有加,若你不愿意让她为难,那我又如何忍心bī你去做你不愿意做的事?倒不如让你相信,事恃会有个圆满的结果,说不定还能好受些。”
文怡也看着他道:“相公,我难道是个轻重不分的糊涂人?我再怜惜云妮,也知道她对朝廷、对通政司和对你有多重要,不然我也不会帮你们哄她说出那么多康王府内的信息了。我难过的只有一件事,就是你对我撒谎。本来,我以为在恒安与青州的事qíng过后,你我夫妻已然有了默契,可以两心相通,遇事都能合力面对。因此当我发现你在哄骗我时,心里才会那么难过。”
柳东行面露愧色:“我知道那是不对的。娘子千万要饶恕我。”
文怡心里微微一松,露出笑意:“其实……你也不算有错。兴许是因为**子过得太顺心了,又与你合力解决了不少难题,便觉得你我夫妻已有了默契,你不该再对我有所隐瞒,故而在你那番话后便心生不悦。事实上,你是男子,在外行事,又身肩朝廷重责,会对我一个妇道人家有所隐瞒,真是再合qíng合理不过了。我心中埋怨你哄骗于我,却忘了,你待我本就是一心一意的,即便撒了谎,也必然不是有意rǔ我欺我。既如此,我又为何要生气呢?”
柳东行认真地道:“我自然没有那个意思,只是怕你心里难受。不过你放心,从今往后,我再也不会这么做了。若有事不能对你坦然相告,我也会直说的。”顿了顿”,有一件事你可以放心,秦云妮…,我已经问过平阳通政司的胡金全,他说凭秦云妮的功劳,事后不但不会入罪,反而还有可能获得奖赏。只是朱嘉逸与秦寡妇的处置就不是他能做主的了,不过京里曾有密旨,平息三家王府的逆谋,尽可能安静些进行,别闹得太大,以免对今上与太子的名声有碍。”
东平王是太后亲子,皇帝胞弟;郑王乃皇帝亲子,太子长兄;而康王府虽没了当家人,却又在康城一地积威多年。眼下皇帝病重,不知几时便要大行,太子便会成为新君,此时此刻,若是闹出了藩王谋逆之事,对朝廷与皇室的名声都没什么好处,更何况这里头有两家藩王是不可能处死的,闹大了反而会引起百姓非议,那倒不如一开始就尽量低调行事。既然不闹大,那自然就不会大规模处死涉案人士了,康王府的旧奴数以千计,除却首恶之外,多的是不知qíng也不曾参与的人,应该不金再受牵连。
文怡想清楚了,心里不由得有些感动,看着柳东行,眼圈微红,低头屈膝一礼:“这一回,是我任xing了!还请相公别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