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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檀一听,便知道小主人又要胡闹了,都着嘴抱怨说:“查小姐肯定又要恼了,您做什么非要惹她生气呢?!”
“秋檀!世子爷怎么吩咐,你照做就是了,哪有这么多啰嗦?!”
奶娘骂了女儿几句,又向朱景深赔不是。“世子爷,都是我宠坏了这丫头......”
“没事!”朱景深一摆手,苦笑道,“你们跟我qíng份不一样,除了你俩,还有谁肯在我面前说这些话?”说罢又正色对秋檀道:“王永素今儿只来了一回,送了账簿来给我瞧,东西还在他那里呢,若是我不胡闹了,查玥消了气,说不定又想起我来,念着小时候的qíng份,少不得又要回来问起我的事。再者,那位顾小姐又是个好管闲事的,谁知道她什么时候又会送东西来?为免麻烦,咱们还是多提防些吧!”
奶娘肃然应了,又瞪了女儿一眼。秋檀讪讪地,扭扭捏捏地送了李家那瓶药上来:“世子爷。再擦一些吧?您方才都把涂的药给弄掉了......”
朱景深知道她这是赔罪的意思,温温一笑,将药瓶轻轻推开:“用不着,我宁可这伤好得慢些,等回去了,皇上皇后问起来。我也有理由为自己在查家庄子上小住开脱。你放心。胡闹的人是我,惹祸的人也是我,查玥顶多就是挨一顿排头。不会吃大亏的。她那样粗心大意的xing子,挨一回教训也是好的,省得羔是不长心眼...”
文怡在侧院等到查明等人回来的时候。便听到康王世子那头又提了要求。这要求其实也不算很过份,她们一众做客的人,都能吃上这样的菜式,只是查用又发了火:“他正受着伤呢,吃什么金华酒?!小小年纪就不学好,真当自个儿是铁打的么?!他分明是存心的,想着把伤拖久些。好让我回城后挨娘的刮,挨皇后娘娘的训呢!他休想!”她几乎是bào跳如雷,在众人好生劝慰下。方才稍稍熄了火气,只让人把烤免ròu和羊羔火锅与几样蔬菜送过去,却仍旧不停地抱怨着。
阮孟萱看得好笑,便说她:“你虽生气,该给的东西却也没少给。
其实你心地软着呢,我们冷眼瞧着,倒觉得你跟他象是前世结的冤家!”
查玥一瞪眼:“哪个跟他是冤家?!我恨不得从没认识过他呢!”但回转身,却又问起庄头,附近是否还有别的大夫,医术好的,可以请来看诊。文怡等人都看得好笑。
不过查玥先前派来引路的那个丫头却在晚饭前悄悄找到文怡,带着几分抱怨对她道:“顾小卝姐是不是送了点心去主院?那边派人来道谢呢,却又添了许多要求,不然小姐也不会生气了。如今小姐吩咐了丫头媳妇送东西过去,却没人肯搅下这趟差事,结果落到了奴婢头上。”
文怡先前对她也有几分不满,淡淡地问:“这又有什么?不过送到院子门口去罢了,又有什么难的?”
那丫头咬了咬下唇:“顾小姐不知,那位世子爷……最爱动手动脚了!您别瞧他年纪轻轻,手脚可不规矩得很呢!”
居然有这种事?!文怡忙问:“那你方才去送东西时,他可曾……”
那丫头一愣,低下头有些扭捏:“那倒没有……”她只送到门口,连那世子的面都没见着呢。
文怡眉头一皱:“他从前对你动过手脚?!”
那丫头把头垂的更低了:“没……不过人人都这么说……”
文怡忍住气,嘴里没说什么,但心里却很是不高兴:既然人家没动手,你这丫头又在抱怨什么呢?!
她还记得在路王府遇到的那个少年,还未变声,不过是个孩子罢了。小小年纪就没了父母,养在宫里,连原本是亲戚的查家人也不把他放在眼里。他虽胡闹了些,也没道理要承受这些吧?想当初,那位东平王世子朱景诚,几时受过这样的待遇?!查玥与康王世子自幼相识,又是将军千金的身份,她拿乔还有些资本,她身边的丫头,又有什么资格轻视一个宗室少年?!
文怡自己就是孤女,无父无母,从小没少受人轻视欺凌,因此最是见不得孤儿受人轻忽。她脑子里对康王世子的印象,还停留在路王府惊鸿一瞥的那个清瘦少年身上,便是知道他爱胡闹,也觉得只是小孩子家任xing,无伤大雅的,因此见了这丫头如此行事,便认定是查家侍女仗着主人家的纵容,怠慢客人了。她不是查家人,也不想去替人家管卝教仆从,只是淡淡说了几句话,便把人打发走了,心里却隐隐有了个念头,不想跟查玥深jiāo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