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三个人,都是从前秦军里的将领,后来卸甲归田,又被毕尚云以翼虎上符找到,如今成了统领秦军的八位将军之三。
“为首的姓江,其余二位是兄弟二人,姓陈。
“江将军从前是前军都督府的参将,而两位陈将军则是左军营的千户。
“他们当时未在京师,忙于征战而又未曾赶得及去往南边会合,随后灵帝殉国,就这样隐匿了下来。”
“当时秦军残部为何没曾被俘?”沈羲撩开了车帘说道。
“自然有被俘的。毕竟六十万兵马,死伤几十万,也俘虏了几万,后来被遣去西北修皇陵了。”萧淮替洛翼风回答了。
他虽然没有参与当年战争,但是这些历史却是早已烂熟在心里。
“毕尚云召集的这几万人,应是趁乱匿起来的。
“而原本应该没有这么多人,我想想顶多也就五六万,但这十几年里他们娶妻生子,子嗣后人自然也不该忘根。
“尤其是在毕尚云与李锭联手制订下那么狠绝的屠杀令的qíng况下,自发参与进来,人数也就多了。”
“正是。”洛翼风望着他点头,眼里隐隐透着赞赏之色,“昔年老兵至今不过四万来人,余下几万皆是他们的后裔,有些甚至才十岁出头,但却也毕贼煽动得前来飞蛾扑火。
“可怎么着大秦也亡了,如果不是因为毕贼将赫连人赶尽杀绝,他们又怎么会对拓跋人满怀着恨意呢?
“冤冤相报何时了?毕贼不除,三族矛盾永远只会恶化而不可能走向和解。”
他边说边幽幽地叹着气。
第496章 去揭发他!
沈羲沉吟着,将车帘放下来。
一路上没有人再说话,但很快马车又停了下来。紧接着就听车外有侍卫道:“禀少主!前方有人厮杀!看其中一方的路数,像是毕府里那批杀手模样!”
洛翼风微惊,立刻道:“我先前着人去传过信给江将军,莫不正是他们?!”
萧淮只顿了一瞬,立刻道:“走!”
再行了一两里,打斗声就清晰了。
马车停下,沈羲掀了车帘,只见前方果然有几个人正在被围攻,一面被攻着一面还在jiāo谈着什么。
“是他们!”洛翼风说道。
萧淮这里挥了挥手,侍卫们随即涌上去助起阵来。
沈羲在车里也看不太清楚前方qíng形,约摸过了半柱香时间,就听声音停止了,有人夹杂着痛呼远去。
接而萧淮敲敲她车壁:“缓缓下来!”
她便连忙扶着珍珠胳膊下了马车。
十步外的地方立着三个身形威猛的汉子,其中一个络腮胡,约摸五旬上下,环眼粗眉,不怒自威。
而两个则一壮一jīng瘦,面容略有几分相似,虽不如前者气势勇猛,但三人神qíng却是一样的,面对正跟他们说着什么的洛翼风,一面往他们这边看过来,一面带着满满的警惕。
“我知道洛先生为赫连人所做良多,但兹事体大,我又岂能听信你一面之辞?”
说话是那威猛汉子,声音并不低,显然并不惧面对的是他们即将要对付的正主。
而此人想来就是那位江将军了。
萧淮看向贺兰谆,贺兰谆想了下,说道:“我过去看看。”
说罢便走向了前方。
他们说话的声音仍然不高,沈羲耳力不如萧淮他们,听不出什么。
但看那边始终未曾放缓神色的贺兰谆与洛翼风,以及眉头越皱越紧的萧淮,也知道要想劝说他们倒戈是不那么容易的了。
但眼下毕尚云那边已经bào露,他必然也不会留给他们太多时间。
她想了想,随即往前走了几步,大声道:“江将军,我是燕王府的沈羲,也是燕京张家的遗孤,如果说贺兰与洛先生都不能劝动您三位的话,那么我们说得再多也没有用。
“如果三位对我身上所流的赫连人之血尚存几分信任的话,我请求三位不如这就随我去毕府探个究竟!
“这十几年里赫连人生存都不容易,大伙心里还惦记着族人,这份忠义可敬可佩!
“但我们的血不能白流,更不能糊糊涂涂就被人带入火坑还不知!
“毕尚云的确是成亲王府的后裔,但他却因为私生子的身份把整个赫连族,乃至是整个大秦当成了敌人!
“执迷不悟,那就等于助纣为nüè,各位将军可要看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