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反转身往前一刺,那沾满了血的剑尖便直直刺入其中一人唇齿!
一个令人尚未看清楚的剑花挽完,其舌头已血淋淋地被挑出到地上,而血水里还有颗花生米大的毒药!
那惨叫声还未曾消逝,其右臂与两腿便也已齐根斩下,方才还杀气腾腾的凶手,此刻已几乎成了具“人彘”!
“拖下去!”
他反身站定,余下的一人已经先磕了舌底毒药,他也不过是扫了一眼,便提着剑回了屋。
萧淮与贺兰谆赶到吉山营时,屯营里虽然没有打斗声,但是灯火通明人影绰绰。
“到底出事了!”贺兰谆凝眉,策马直接跨过墙头。
过了墙头才发现萧淮没跟来,回头一看,他神qíng复杂立在原地,似是忘了前来的目的!
贺兰谆心下一凛,大喝道:“你还愣着gān什么?!那是你爹!”
萧淮紧握马缰,眸子里暗光闪动。
贺兰谆似看穿他,倒转回来,齿冷地瞪着他道:“你有本事,就亲手去杀他!让他输得心服口服!
“眼看着他死在别人手下,你也不过是韩顿之流,算得什么英雄好汉!”
萧淮目光转落到他脸上,咬咬牙,到底策马进了门。
燕王所在的院里gān戈已平。
将士们正指挥着士卒们清理尸体。
林凤仪深垂着头在禀报进展:“……屯营各处防守并无漏dòng,这伙人应是临时进营打算与屯营将士抢夺时间突袭的。
“而对方总数三十六人,除去王爷留下的一人,以及晕迷过去的两人,余下三十三人已全数击毙!”
说到这里他又抬眼觑了下上方,小声道:“王爷威武。”
虽然说将士们来得速度不慢,可是这三十六个人至少有三成是死在燕王手里,而剩下又有一半则是死在侍卫手上。
最后三成才是被他们所诛。
所以他们来不来,其实影响不大。
而关键是,杀了十几个人下来,这位王爷居然连袍角都未曾被划破分毫。
原道十几年安逸下来,他怎么着也比不上当年,可哪料他除了容貌不老,竟然宝刀也未老。
容貌未老的燕王面沉如水望着门口,看不出释然,也看不出怒色。
“王爷,世子与贺兰大人来了!”
直到听到这里,他的目光才微微移动,下意识往门外看去。
第407章 我来看伤
参将们引着萧淮他们快步走进,燕王单肘撑膝而坐,目光只落在他身上。
因为背光,只觉那双与萧淮一般无二的眼眸虽然看不出具体qíng绪,却异常幽深。
“王爷可还好?”贺兰谆出声打破僵局,快速到了燕王身前。随即他又抬头去看林凤仪:“林将军!屯营的防役兵是不是都该拖出去斩了?!”
林凤仪额上冒汗,大气也不敢出。
燕王看完萧淮,去看贺兰谆,目光落在他肩头血迹上:“看来你们也不太平。”
贺兰谆点头:“我们是在码头出的事,霍究推测这帮人已经蓄谋良久。
“因其水xing极好,现如今霍究正留在码头封锁水域,搜寻他们背后之人。”
燕王继而沉默半晌,起身道:“先回城。”
……沈羲断不知道燕王竟有这般凶险。
沈嫣自然也是不知道的,她带着柳梦兰一路顺畅到达码头,心里想的还是为什么沈羲嘱咐她不要让柳梦兰多接触。
等到马车再也进不去,才发现居然已经到了漕运总督府衙署外围。
然而霍究并不在衙署。
衙门用来巡视的官船此刻正飘泊在河面上,霍究带着侍卫,正由严沁伴着立在船头。
有着jīng致绣花的紫袍此刻右臂上已落了道半尺长的口子,并没有包扎,但因为衣裳色暗,伤口流出的血倒也并不显突兀。
“已经搜到什么地步了?”他扶剑问。
严沁纵是官阶比他高,此刻也不敢怠慢,连忙道:“已经沿河两岸好几座村庄都搜遍了。”
“大人,探子回报!”话音刚落这时候便有百户长带着探子前来。
霍究扭头看了眼,那探子便道:“禀霍大人,对岸三里处发现一座寮棚,似近期有人住过,并发现了一些残余的日常用物。
“附近百姓说近两个月里此地的确住过些人,不知其数,路过时偶而听见有赌骰的声音,都以为是帮赌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