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分明都是事实,怎么就成了谣言了?太夫人当世人眼睛都是瞎的?”
沈羲执着纨扇,隔着三步远冷眼看向她。
安氏大怒:“你少跟我顾左右而言它!我指的是东湘楼的事!”
“太夫人怎么还有脸提东湘楼呢?
“若是我,早就把那不成器的女儿推进井里淹死,再把教女无方的自己喂两口毒药去自尽了!
“东湘楼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看在韩凝与史棣两厢qíng愿的份上,就差没送上贺礼恭祝令嫒与史大人百年好合了,太夫人还怒气冲冲地来寻我?
“韩凝失身了就是失身了,我虽然不屑于借机下手,把她再害惨一点儿,但是要想bī着我承认她是个什么贞洁烈女,那你们是做梦!
“你们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
“既能想出来那卑鄙下流的点子,如今又舍不得这高贵小姐的身份,还是民间俗话说的好,你们韩家还真是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
沈羲手里纨扇啪地摔在茶几上,说话间已是满脸寒霜。
满屋子人俱都被她这番话掷得震了一震!只有见识过她发威的huáng氏与沈嫣唇边有浅浅笑容。
韩凝闹出这事来,他们早就该有风声走漏的准备,如今不关上门来赶紧善后,反倒是寻上门来找她们示威,想bī着沈羲出面帮着澄清,合着她们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招惹的?
既然她们自己都不把这脸皮当回事,当然就别提什么让沈羲替他们遮掩!
安氏没与沈羲jiāo过手,原本只道她十几岁的小姑娘再得瑟又能得瑟到哪里去?
如今听完她这毒又辣的话,顿时就憋得面红耳赤,说不上话来!
穆氏暗里也觉痛快,面上却配合地凝了凝眉。
想起陈祺那番传话,少不得上前:“羲姑娘息怒,怪我们太夫人心急没说清楚。
“原是今日一早,我们府里听说街坊里有了些于我们凝姑娘不好的传言。
“而我们老爷查了查,又据说是贵府昨日寿宴上流传出去的,所以我们来就想问问,这些谣言究竟是因何而起?
“又究竟是怎么偏偏落到我们凝姑娘头上的?
“羲姑娘如果知道,那么给我们一句明话也好。”
韩凝出事那日沈羲与她都在现场,都是明白人。
沈羲有心拉拢她,知道她如今是以韩夫人的身份出面行事,也不能不与她周旋。
看了她身边安氏一眼,也就望着她扬唇:“倘若真有此事,就是韩夫人不说,我也是定要弄个清楚的。
“只不过这话不但不是我说的,更不是我沈家任何一个人说的。”
“哦?”穆氏扬眉,“不知传谣的这人又是谁?”
沈羲看了眼安氏,说道:“夫人先别管是谁,我有话问太夫人,倘若回头有人认罪,那么韩家打算怎么给我赔礼?
“你们今日气势汹汹闯到我府上,还指着鼻子说我传谣,太夫人回头若是没个jiāo代给我,我沈家大门好进,却也不是那么好出!”
安氏闻言怔住!
她来的时候原是听韩嘉说这话就是从沈家出来的,她也只想把声势弄大点,bī得沈羲无奈之下认个错赔个不是,全了韩凝名声罢了。
倒没想到沈羲居然说回头会有人认罪……
“冤有头,债有主。人已经在来的路上,太夫人,烦请你给个话!”沈嫣从旁催促。
huáng氏唇角一扬,也慢吞吞说道:“沈家虽不才,却也不能任由家里子女平白无故在外受委屈。
“太夫人为了凝姑娘着急上火我能理解。
“只不过回头我们老太爷,还有世子爷若为了羲姐儿气上了头,太夫人也得忍着才好。”
安氏脸色就变了,扭头看着穆氏。
穆氏装出难色,并不说话。
事qíng又不是她引出来的,韩家丢不丢脸,她也不在乎。
她知道韩顿让她过来是什么意思,戏园子那谋杀案至今他都没有查到她把柄,但不表示他就对她没了疑心。
他自己不过来,也没让韩建彰或韩缙过来,偏让她伴着来,不过是想看看她会不会趁机再坑他们兄妹一把罢了!
安氏咬了咬牙,说道:“少跟我挖什么坑!你既说有人认罪,那就先把人领出来再说!”
沈羲冷笑:“我又不欠你的,凭什么先把人领来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