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韩敏被打的事何韵她们都知道,因此她这副神qíng倒也还能够接受,毕竟太热qíng了反倒令人起疑。
何韵见得气氛缓和,便也就笑道:“我们听说您贵体欠安,便怎么着也得来看看。
“但因为我们都是粗人,笨手笨脚地,没个斯文人从旁伴着还真不敢过来让老夫人笑话。
“正好又听说沈姑娘与老夫人jiāoqíng不错,这不我们就把她也给邀上了。”
“正是。”罗缃看了眼沈羲,也笑起来:“老夫人是贵女出身,沈姑娘也是才qíng绝卓,二位可谓棋鼓相当,就连我们跟着坐在一处,也觉得与有荣焉呢!”
这番话胡说八道,但重心却都放在了沈羲身上,顺便又把温婵给捧了一捧,倒让人想气也气不起来。
再被这贵女二字一压,温婵哪里还敢再有半点疏忽?
到底她也不愿与沈羲争这一时之气,倘若动不了她根本,跟她较什么劲都是白忙活。
再者韩顿与她一席话也说得明白,他与萧淮都不cha手,也就是说,只要她能做到不留任何把柄下来,那么将沈羲是杀是剐都没有问题。
这也算是给了她一颗定心丸吃,她如今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尽办法除了她。
当然要动手容易,可是不留任何把柄却不那么容易,何况张盈死后张家的盛怒她还历历在目。
所以,这事急不得。
满堂一时间其乐融融,原本忌讳着沈羲的众人也皆都活跃起来。
仿佛之前温婵往沈家去过那么一趟回来就“病”了的事根本就是个误会——毕竟她们也是真不知道差着两辈的温婵与沈羲究竟能有什么了不得的恩怨。
都是场面上混的,因着地位身什么的,一笑泯恩仇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沈羲本不yù这般高调,眼下被韩家人围住,便好笑地往何韵她们看去。
她们不动声色地冲她挤挤眼,接着便与温婵热络地聊了起来。
屋里安定下来,门外窗户下站着的韩述华这眉头却是越皱越紧。
哪怕温婵韩敏她们将沈羲形容得多么厉害,她也不相信。
就算是赢了宋姣,那也不过是侥幸罢了,怎么可能真有这样的本事?又不是妖孽!
再看看韩敏一众人不能不围着哄着的模样,再想想宋姣所受的委屈,她后槽牙都已经咬酸。
可是她虽然焦急,却又能拿沈羲有什么办法呢?这是在韩家,出点什么事都是韩家背锅。
可若是不寻她出出气,她这内心里却是无论如何也顺不下来。
她咬咬牙回到房里,仍是yīn沉着脸色。
宋姣望见她,就说道:“母亲是不是寻不着半点机会?”
她没说话。
宋姣便又望着窗外冷笑道:“她就是这样,一副清高端庄的样子!私下里却不知gān了多少见不得人的勾当!”
她在昭阳宫那么极力地表现自己,都没有令到萧淮动心,可她却不声不响地就让他求旨赐了婚!
而且事后连韩顿都替她说话了!你能说她不厉害吗?
“我估摸她侍奉男人的本事挺厉害的呢!”她负气道。
“你说什么?”韩述华扭过头。
“没什么。”她脸一红,粉饰开来。
她一个闺女家,说到这些到底不合适。
但说者无心听者有心,韩述华听到这里,再想想沈羲那倾世姿容,又有听闻而来的萧淮求旨赐婚的种种传言,脑子里便翻腾不止起来!
宋姣说的虽是气话,可又岂全是气话?她沈羲若不是因为侍候男人有两把刷子,怎么可能会得到萧淮偏爱?
原来她竟是如此下贱!
想到这里她眼神微闪,起身又掀了帘子:“桔梗进来!”
屋里韩凝与沈羲已聊得十分投契。
沈羲对韩凝目前没有什么恶感,毕竟能在温婵手下把自己修成这个样子,已经十分难得。
何况几次jiāo道下来,她也确实感觉到她未曾随波逐流,她是温婵的孙女,她有她的立场,在她不曾招惹她之前,她没有必要将她敌视。
“冰种翡翠也分好几种。我个人倒更喜欢羊脂玉。”
她们说起了鉴玉的事。
“那真是巧,我也偏爱羊脂。”韩凝眼里有并不过分的欣喜闪过。
她对沈羲从一开始就保持着好奇,但却没有办法像宋姣韩敏她们那般将她轻视。
她能应付校场里宋姣窘迫的威bī,也能在胜利之后镇定地下场,更能够在温婵都要杀她的qíng况下泰然登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