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把老太爷jiāo代的事qíng办妥当,我只能亲身示范给你看。”
她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忽悠着。
沈歆高兴起来:“那我要怎么做?”
“我先问你,你知不知道纪氏究竟有多少私产?”沈羲问。
沈歆想了下,摇头道:“不知道。不过她不是自己开铺子做买卖了么?应该有不少吧?”
“一间绸缎铺,不过开了两三年,能赚多少钱?何况她铺面也不大。”
沈羲提笔算帐给她看:“我就按市面同等大小铺面给她算,每月纯利二百两,一年就是两千四百两。三年也才七千二百两。
“你再看她房里摆的那对官窑大梅瓶,用的那套吉祥如意五彩粉盏的茶具,露过面的首饰珠宝,七七八八加起来就有两三千两银子了吧?”
沈歆看完,迷朦地道:“那又怎样?”
沈羲继续道:“按你的说法,在这几年之前,纪氏是很穷的,那就说是她的私产应该绝大部分就是这几年挣下的。
“那如果算起来她总共只挣了八千两左右的银子,那她拿出一半家当来添置这些摆设等等东西,合qíng理么?”
不合。沈歆摇摇头。
三房都三个儿女,就算婚嫁什么的费用府里会承担,可她当娘的也不可能一点都不出。
按这算法,这八千两银子还不够三个儿女分的,怎么可能会花那么多钱添置家当?
她终于嗅出点味儿:“你是说纪氏私产来路不正?”
“你说呢?”沈羲慢吞吞拿眼溜着她。
沈歆倒吸了口气,照这么说来,纪氏这几年的bào富确实让疑心啊!
不过她又道:“她掌着中馈,不是也可能捞点油水么?”
“所以说,我们就得看看她究竟有多少财产!”
沈羲循循善诱:“现如今我们已经能看到她手头是有不少家当的,接下来我们再去查查她钱庄里还存有多少银票。
“如果数量庞大,那她要么就是从公中贪得太狠了,要么就是依靠别的什么来路来的钱。
“不管哪种,都不算正路不是么?”
沈歆简直折服!
这沈家家产乃是三房共有的,倘若纪氏担着这中馈贪了巨款,那就是长房能饶她沈若浦都饶不了她!
而倘若她在外gān些什么别的勾当营利,也可以做为把柄让她无所遁形!
如果让她来报复,她最多就是想想怎么给她们添堵,或者以牙还牙也坏了沈嫣的婚事。
可沈羲却直接从纪氏私产上下手进行报复打击,这可不比她设想的狠辣多了么?!
要知道她若是真坏了沈嫣婚事,回头她可也逃不了重罚!
她望着沈羲,立时觉得连头发丝儿都要表示臣服了!
“我听你的!”她激动地道,“你说,我怎么做!”
沈羲道:“你先去查纪氏如今手头究竟有多少家当?
“拂香院丫鬟多,也多是府里家生子,与三房丫鬟必然私下有些来往。先想办法打听出来大致数量,然后再打听纪氏把银票都存在哪家钱庄。”
沈歆暗暗记着,点点头。
沈羲又说道:“这可是我jiāo给你办的第一件事,切记不能走漏消息。”
沈歆深吸一口气:“包在我身上!”
说完便转身出了门去。
沈羲拿起扣着的那张纸,挑了挑眉。
在没有极之有效的办法之前,就先摸摸底吧!
沈歆出了梨香院,便就径直往拂香院去,庑廊下一面走着一面轻声吩咐着秋蟾冬萤如何行事。
这边厢恰在正院庑廊下踱步的沈若浦远远瞧见个姑娘如行云流水般走来,便就停步道:“那可是羲姐儿?”
福安抬头看了看:“是歆姑娘。”
沈若浦微顿,沈歆?她能有这般仪态?这么想着便就信步到了拐角处,恰迎上漫步而来的沈歆。
“老太爷?”沈歆蓦然见到他也是微微一愣,紧接着便就福身下拜,拢手立在旁侧。
沈若浦见身着藕荷色衣裙的她立在那里,如同枝紫玉兰似的温婉端庄,便不由心下暗惊。
这才多久没见?怎么就换了个人似的,从前那股轻狂气哪儿去了?
“你打哪儿来?”他问道。
“我从梨香院来。”沈歆抬头应着,声音不轻不重,落落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