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玉佩的事qíng,你们没和我商量,就自己去办了。要不是有蔓儿这件事,恐怕也不会告诉我。”连老爷子道。
“爹,那时候不是不想让您跟着cao心吗。”连守仁道。
“现在我就不用cao心了?”
“爹……”连守仁被连老爷子一句说堵的说不出别的来了。
“老大,这件事你一开始就错了。”连老爷子放下烟袋,叹了口气道,“那玉佩是人家宋家的传家宝,花儿给弄碎了,就该告诉人家。错在花儿,或是赔,或是怎么样,咱们都没的说。你们去弄了一块别的玉来,糊弄人家,这不是咱们连家人该做的事。”
原来连老爷子当时并不知道这件事,是连家老大先斩后奏。
“爹,我、我也是没办法。”
连秀儿又轻轻推了推连老太太周氏。
“他爹,这咋叫糊弄那,咱不是买了一块差不多的玉赔上了吗?”周氏终于开口了,“花儿好不容易定了这么一门好亲事,咋能因为这点事就huáng了。按着你那么说,这钱咱们也得赔,那婚事也不能成了,这不是jī飞蛋打吗?你还当了那么多年的掌柜,咋这点账都算不过来了?”
“你妇道人家懂什么,我做掌柜的时候,童叟无欺,就没gān过这么骗人的事。”连老爷子怒道。
“啥,你说我骗人?”连老太太也怒了,“我跟你过了一辈子,替你生儿育女,累死累活的,到老了,你还嫌弃起我来了,骂我是骗子。”
“你胡搅蛮缠,我不和你说话。”连老爷子气的胡子都颤动起来。
气氛一时僵住了。
“我并不是为了自己个儿,我是为了爹,还有咱们连家。”连花儿用帕子抹着眼睛,哽咽地说道。
“是啊,花儿不是那只顾自己的孩子。”古氏道,“爹娘cao劳一辈子,就指望着大爷能金榜题名,光宗耀祖。不仅大爷不敢忘了爹的嘱咐,就是花儿也时刻记在心上。大爷的本事是有的,只是这些年时运不济,几次都没能中举。”
古氏说着话,也抹了抹眼睛。
“那宋家姑爷跟花儿说了,他能帮着寻门路,花几个钱给大爷纳监,直接就把名字递到皇上跟前,立时就有官做的。”
“是啊,爹,现今朝廷上空缺多,监生可以直接选官的。不过也就这一二年,错过了,就再没这样的好机会了。”连守仁道。
“只要大爷能纳了监,到时候一个知县是稳稳的。这样做上三两年,便是知府,光耀连家的门庭。也给爹娘每人赚一副封诰,到时候咱们秀儿就是官家的小姐,好日子享受不够那。”古氏说着话,又看了看连守信和张氏,“大爷的几个兄弟、侄儿、侄女,到时候也都是官家的老爷、少爷、小姐了。”
古氏每说一句,周氏就跟着点一点头。
“就是这个理。”周氏道。
“爹,这不是花儿的事,这是关系咱连家光宗耀祖的大事。”连守仁道。
连蔓儿有些目瞪口呆,这两口子还真能偷换概念。明明就是他闺女弄坏了定礼,怕人家因此不肯要她,才弄出来这么多事。可是经他们这一说,连花儿简直光荣伟大了。
连老爷子沉默了半晌,“不管你们怎么打算,玉佩的事,不该瞒着宋家。要不然,就算做了亲,以后也有的乱。”
连花儿抬起头来,“爷,这事,其实宋公子已经知道了。”
众人都看向连花儿。
连花儿的眼珠转了转道,“是我捎信给宋公子,宋公子说他不怪我,宋老夫人也点了头。只是,这事不能拿到明面上来说,暂时也不能让宋家的其他人知道。”
“你啥时候和宋公子说的,我咋……”连秀儿道。
“就是爹娘去府城的时候,顺路捎的信。”连花儿忙道,一边用眼角扫了古氏一眼。
“对,就是我和大爷那天见过宋公子的。”古氏忙道,“这事,咱们和宋家心照不宣,就是宋家人口多,怕人风言风语的。所以,咱们得先拿块玉佩补上,全了两家的脸面。”
“是这么回事?”连老爷子问连守仁。
“是的,爹,就是这么回事。”连守仁道。
“就算你不心疼孙女,大儿子苦读这些年,总算有了出头之日,你忍心拦着?”周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