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好事,二郎这些年高不成低不就,不能再耽搁下去了。”连守信显然对这个话题更感兴趣,“说的是哪家?”
“镇上富达杂货铺的王秀娥。”连蔓儿道,“我看二伯和二伯娘都愿意。”
“那你爷和你奶咋说的,定下没?”张氏就问。
“爷和奶说要再核计核计,没定。”连蔓儿道,顿了顿,又道,“她家聘礼要的多。”
“哦。”连守信和张氏对视了一眼,也就不再说话了。
“爹、你多吃些,这些天扬场累坏了。”连蔓儿就夹了一大块jīròu给连守信,又夹了一块给张氏,“娘,你也多吃些。别着急下地gān活,先把身子养好。现在地里也没啥活了,就家里这点事,我们gān的过来。”
连守信和张氏被连蔓儿几句话哄的忘了烦恼,就都眉开眼笑起来。
吃过了晌午饭,又小睡了半个时辰,连蔓儿就从炕上爬了起来。此时,连家的院子里静悄悄的,连守信、连守礼和连守义带着二郎和三郎去帮吴家gān活去了。连蔓儿就从炕上下来,先到上房去看了看,东屋里,连老爷子躺在炕头上睡的正香,毕竟是上了些年纪的人,这些天累坏了。周氏和连秀儿都在炕梢躺着,也在睡。
连蔓儿又走到西屋门口,朝里面看了看。连守仁和连继祖父子两个,吃过晌午饭就到镇上去了,说是参加诗会。西屋里面,古氏、连花儿、连朵儿,还有蒋氏母女也都正在睡觉。
连蔓儿看清楚了上房的qíng况,这才回来,想了想,就从柜里拿出连花儿送的镯子戴在手上,又拿了朵绢花cha在头上,这才拿小笸箩装了些煮的蒜味花生。
“二姐,你要gān啥去。”小七看见,就问。
“去找二伯娘说话去。”连蔓儿道。
“二姐,我跟你去。”小七跑过来。
连蔓儿点了点头,就带着小七往东厢房里来,小七坐在门槛上替她望风,她端着笸箩径直走进东厢房里来。
东厢房三间房,只住了连守义一房人,因此和西厢房的布局略有些不同。一进门,依旧是一间外屋,一侧就是屋墙,只有另一侧安了灶。连蔓儿绕过灶台,挑开里间的门帘,走了进去。
连守义带着二郎和三郎去帮工,四郎和六郎也跟了去,他们就算不能gān多少活,但是也能落一顿好饭菜。屋里只有何氏和连芽儿。连芽儿在炕上睡着,何氏破天荒地没有睡觉,而是坐在炕上皱着眉,磕瓜子。
“二伯娘。”连蔓儿进门就笑着叫道。
“哎呦,是蔓儿啊。”何氏吃了一惊,看见连蔓儿手里的笸箩,立刻就咧嘴笑了,“咋地,给二伯娘送吃的来了,你们几个可耢了不少花生。”
何氏依旧说话就带出不好听的来,连蔓儿是来找她说正事,也就笑笑没放在心上。
“给二伯娘尝尝。”连蔓儿就把笸箩递过来,然后自己也在何氏身边坐了下来。
何氏就放下手中的瓜子,抓起笸箩里的花生吃起来。
“我给二伯娘道喜啊。”连蔓儿看着何氏道。
“俺有啥喜事?”
“二伯娘还瞒我?我在上房可都听见了,二哥要娶媳妇,还是镇上的姑娘,嫁妆少说值一二百两银子。”连蔓儿就笑道,“二伯娘是个有福气的,听说那姑娘长的又好看,能gān,家里还是有钱的。”
连蔓儿这些话,句句都说在何氏的心坎上。
“蔓儿啊,你都听见了,你爷和奶,有点不愿意那。”
“这么好的亲事,打着灯笼都难找。”连蔓儿道,“爷和奶咋会不答应?”
何氏就撇了撇嘴。
“咋不会,嫌人家要的聘礼多。”
“可是人家嫁妆也多啊。”
“可不是,人家还说了,就是聘礼,也是要个面子,以后都跟着嫁妆一起送回来。”何氏道,“你爷和奶拿不出聘礼来,俺为了这事,吃不香睡不着。”
“因为聘礼,耽误了这样的好事,那可太可惜了,不是把二哥给耽误了?”连蔓儿睁大眼睛道。
“谁说不是。”何氏道。
“二伯娘,你做娘的,总该替二哥想想法子。”连蔓儿趁机就道。
“俺能有啥法子,钱都在你爷和奶手里。”
“二伯娘,我们分家出去了,你们可没分啊。大伯家有钱,不就你们有钱?”连蔓儿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