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咬牙,问翠雯:“这件事大皇兄知道吗?”
翠雯咬着唇摇摇头,yù言又止:“若是……不方便的话,王爷不知道……也就不会伤心了。”
青云不赞同地瞥了她一眼:“少说傻话,这件事我会记在心里,你先好生养胎,等我问过太后的意思再说。你放心,太后心很软,这件事无论如何也会给你个jiāo待。”
翠雯怯生生地看着她,眼里透出满满的希冀来。
青云坐着马车往皇宫方向赶,心中烦闷。翠雯肚里的孩子是不能被牺牲掉的,且不说她与清江王这十多年的qíng份,她腹中的毕竟也是个活生生的小生命。清江王已经三十多岁了,从前是顾忌重重不敢有子嗣,现在好不容易有了,怎能打掉?但如果明年进门的正妃容不下翠雯母子,也是个麻烦,看来这大嫂子的人选一定要挑好。唉,明明她在现代是个见不得小三的人,为什么现在却如此纠结呢?
她犹自在那里烦恼,忽然感觉到马车停了下来,正疑惑着,便听到车夫在外头报告:“县主,前头街上似乎是清江王的护卫与齐王府的管事拌起嘴来了。”
“齐王府的人还有胆子跟清江王拌嘴?!”青云气得掀起车帘往外看,还未找到清江王的车驾,便先发现这条街颇为眼熟。印象中,曹玦明的医馆和住所好像也在附近?
第二十六章处罚
那念头只在青云脑中一闪而过,她很快就被齐王府管事与清江王护卫的争吵声吸引过去了。
齐王府的人当然没胆子跟清江王吵,只是清江王派来说话的护卫,他却不放在眼里,直接推说王府闹了内贼,有人看见那贼与这家医馆关系斐浅,逃走后也跑进医馆里来了,如今医馆的人不肯jiāo出人不说,还不愿说出那贼的下落,肯定是那贼的同伙。偷了王府的东西,怎能轻饶?他请清江王的随从护送王爷离开,但对于叔叔家里的事,就不要多管了。
齐王妃在外总爱以清江王表姨母的身份自居,今日她提拔的大管事倒是jīng明,想起与表姨母相比,叔叔这个身份更亲近的事实来了。
清江王的护卫过问这件事,原是以齐王府的人在医馆闹事,阻碍了清江王去路为由的,闻言有些拿不准,便回头问清江王的意思。清江王这会子也不想再给齐王府留什么脸面了,直接掀了车帘对那管事的道:“本王不管你是要抓贼还是闹事,这般嚣张,就是忘了自己的本分!若这医馆的人当真藏了贼人,自有官府去抓,你一个奴才,什么时候也有这权力了?本王看你就是瞒着齐王叔在外头生事,惹出祸来,却要王叔承担,真真岂有此理!来人!给本王将这些仗势欺人、祸害百姓的奴才统统捆起来,押送回齐王府,jiāo由齐王发落!”
“清江王爷,您不能……”那大管事只嚷了半句话。便被清江王府的护卫一拥而上,捆了个结实。他回头见自己带来的爪牙也落得同样下场,总算知道清江王是来真的了,忙大声叫嚷:“王爷,我们王妃可是你的姨母!”
清江王重重地冷哼一声:“本王乃是先帝之子,天皇贵胄,你家王妃区区逆臣之后,也有脸说是本王的姨母?!”说罢摔了车帘,命人驾车离开。
等他这一行人远离之后,齐王府的人也被他的护卫押走了,街面上总算恢复了平静。行人不由得窃窃私语,有人说清江王一向少出现在人前,今日见了,原来是个品行正直仁善之人,会为了老百姓不惜得罪叔父姨母;有人说原来清江王如此看不起罗家的余孽,可他本人也是逆臣之后,说这话是不是有些不孝了?也有人说。清江王与齐王妃的关系显然没有传闻中的好,那齐王妃说他非礼了自己的养女,又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倒贴吗?
这些议论免不了又引起了别的话题,齐王妃那位养女关姑娘的传闻,已经通过各宗室勋贵府第下人的嘴,渐渐传播到外头来了,便有消息灵通之人在坊间宣扬听来的传言,一时间热闹非常。
青云则深吸了一口气,命护卫追上清江王,请他同行进宫。既然决定了要跟齐王妃翻脸,不如早些把事qíng跟皇上说清楚,再无须有所顾虑了。
她心里明白,齐王妃此举显然是触动了清江王的底线,因此他才会当众扯破面皮,哪怕被人冠上不孝或是不敬尊长的罪名,也要与齐王妃划清界限,只不知齐王妃听说了这件事后,又会有什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