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不上就不见人了吗?姐姐如今不也怀不了了?”
“怎么一样嘛,你好歹还是生过的,谁敢说你,我,我可……”
“好了好了,把你那眼泪抹掉,还不到最后呢,怎知道你就怀不上?这才半年,机会有的是,整如你所言,你这般专宠都怀不上,难道她们就能有了?我想办法再给你找找方子吧,希望你能早点有孕……”
“啊?还要吃药啊!”
“不吃还能怎么办?吃了还有点希望,不吃连希望都没!你看是自己吃点苦药好,还是被人叫不会下蛋的母鸡好?”
“好好,我吃,我吃!”柳玉蝉皱着眉无奈地应着,这会她的心情真是糟糕透了。
转眼又是一月,时值四月下旬,天气也骤热了起来,众人早已换上清凉的夏装,处处是锦纱轻罗,团扇彩巾。因着天气好,艳阳高照的,嫔妃们便三三两两地相约在御花园里玩耍,好不热闹。
“钱贵嫔,您瞧那几枝花开的多艳啊!”叶容华一脸谄媚的为钱贵嫔指着一株盛开的月季。钱淑宁扫了一眼,杏眼一翻:“不过是些庸脂俗粉罢了,有什么好看的。”
叶容华本是采女,在掖庭待召了两年了,今日里才被临幸封为容华,本想讨好钱贵嫔的,可钱贵嫔的一句话就把她给噎住了,她只有伤神的垂着头,老老实实的跟在众人身后,不敢出声了。
“娘娘说的是,这院子里要说好看的还真就只有牡丹,花开富贵,不但美,还处处透着贵气,这才是娘娘喜欢的花儿!”在一旁一直跟随着的韩婕妤此时接了口,自打她解禁得以出来,便不在那么使小性,而是学了个乖,乖乖地处处跟着钱贵嫔转,因为她算是看的明白,自己被皇上罚了,便无人理睬,可钱贵嫔却不一样,即便被皇上罚了,还不是一样的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无人敢怠慢,谁让人家是有位皇子撑腰的呢!所以她现在明白,自己和柳昭容那是对上了,要是没棵大树靠着,只怕她就别想安生了。
钱淑宁看了韩贵嫔一眼并没说话,而是走到了那几株牡丹花的跟前,便看便说到:“说来这几日花开的都不错,怎的没见到柳昭容出来游园子啊?她不是最喜欢在园子里转的吗?”
“昔日人家有皇上疼着就出来游园子给咱们看,如今皇上不再只宿在她朝阳宫里,她哪里还能耀武扬威的出来?”
“就是,只怕现在羞于见人,只好躲在她的寝宫里祈求老天爷保佑她早有龙子呢!”总跟在钱贵嫔身后的几个嫔妃马上知趣地奚落起来。
“哈,保佑?若是保佑有用,也不会这都大半年也没动静了吧?人贵在自知,没那金贵的命就别以为能逍遥几时!”钱淑宁说着伸手捧了下面前的牡丹:“所以赏花啊,本宫只看牡丹,这花可是花中之王,百看不厌,那似那些杂草野花,以为种在了御花园就不得了了,可说到底也不过博得看客一时新鲜罢了,末了游园一场下来,个个记得的都是牡丹的千姿百态,哪里还记得那些贱花烂草!”
钱贵嫔的话可谓是犀利非常,众人就算多少被讽刺进去,也难开口,唯有个个脸上堆笑奉承着。而陆悠韵向来都是一个随大流的人,这会站在人堆里的她本也是该随着一起笑笑地,可是无奈她这几日都有些头晕脑胀,疑似受凉,恰好钱贵嫔说话的时候,她正一个精神恍惚,结果众人都尴尬赔笑,而她却冷着脸站在一边发呆,被回头眼扫众人的钱淑宁瞧个正着,于是她脸一拉,带着众人入了一旁的凉亭,刚一坐下就说到:“陆贵人啊,你瞧着园子里的什么话好看啊?”
陆悠韵听闻唤她忙是回神,瞧向钱贵嫔:“娘娘刚才说……”
“本宫在问你,那几株花儿如何啊?”钱贵嫔说着手伸向另一侧的芍药。此时正是月末,牡丹花将尽,芍药花将开的日子,朵朵芍药正含苞欲放,陆悠韵见钱贵嫔这么问,当下便说到:“芍药花将开,枝枝含苞,娘娘一眼便看到此花,相信不日则会盛放。”
这本是一句巴结的言语,可偏巧着钱贵嫔才说了她只看重牡丹,且众人皆知芍药花开时便是牡丹落瓣时,当下都脸色大变,知道陆贵人是触了钱贵嫔的霉头。
“哦?是吗?”钱贵嫔眉眼一凌:“那可否请陆贵人为我亲自摘上两朵来,我好拿回去,待明日花开插于发髻之上啊?”
陆悠韵闻言不好推辞,只得前去,撑着发昏的脑袋到了花池边,刚要伸手,眼见那些花儿个个含苞即将盛放,便有些舍不得摘,于是眼扫近前,看到一只略略花苞开了些的,便将其摘下,捧回了凉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