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事,也别叫我!”柳玉蝉说着就躺了下去。
银铃木纳的点点头后,人便被柳玉蝉打发到殿外去守着。又是一翻折腾之后,柳玉蝉再次离魂,这一次她并未去望安坤宫,而是先去了太医院。
此时正午,无事可做,天冷又无什么事,很多太医都在一旁的榻上休憩。何太医却并未补眠,贤妃的事弄的他终日都是提心吊胆的,使的他份外的紧张。一边的太师椅里,钟太医闭目养神的靠坐再内,不时的脑袋会耷拉下来,显然是困乏了。
忽然钟太医双眼一睁,直勾勾的看着何太医,其目无神。钟太医的变化令紧张的何太医愣了愣,正要问话,却见钟太医起身,抓了他的袖子就往外走,何太医不明就里但也急忙相随跟了出来。
两人才在院中的榕树下站定,钟太医就开了口:“有些话,是时候该说出来了。”
“什么话?”
“淑妃之子乃是足月……”
“你胡说什么,是不是足月你我还不清楚吗?你今日里和我胡说什么。”何太医说着甩了袖子,转身欲走,却不想钟太医抓了他说到:“眼下,我们的命危在旦夕,当初帮皇后做了恶事,如今昨夜里你还睡的安稳吗?”
一句话击中了何太医,他拧着眉看了好一阵钟太医后才说到:“钟太医,你这么说什么意思,若论资历你跟在皇后后面的时间比我长。若说恶事,也是你做的比我多!那淑妃明明就是早产,你我都清楚,这个时候无人计较这个事,你又跑来和我说什么淑妃足月,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我只想活的长久。你听过兔死狗烹吧,你该知道飞鸟尽良弓藏吧?你好好想想,那秀儿是皇后跟前的人,可皇后要她死,眼都不眨一下!柳贵妃是皇后的妹子,可怎么弄死她的,你我清楚,如今只剩下储君的事未定,皇后无暇顾忌咱们,只怕这两天储君的事一定下了,皇后就该对咱们下手了,毕竟你和我知道的太多了……”
“你的意思是皇后一旦储君立了佑殿下,你和我就……”何太医紧张的在脖子那里比划了一下,换来钟太医点点头:“这些日子,我没睡好过,总担心皇后要来灭口,我思想了这些日子,觉得咱们要想活着,只有不做皇后手里的棋!”
“你说的倒简单,你不是有把柄在她手里吗?你不怕了?”
“怕,但这事毕竟搁了这些年了,如今我们若是先反她在前,即便她后面说出来,那也可以是她诬陷我们,不是吗?”
“说出来有什么用?难道咱们还要换人投靠?”何太医话是这么问着,可心里想到的却是那位贤妃。
“宫里除了皇后就是贤妃,当初咱们不是觉得贤妃活不成了吗?可你给她看过,你该知道她的身子骨如何,所以,不如我们现在就反……”
“什么反?”
“淑妃产佑殿下时,是足月不就成了?只要佑殿下血统被疑,皇后就不能涌他为太子,你和我就还有用武之地,皇后不能灭我们的口,那位也会帮我们吧!”
“听来,是个机会!”
第七章迷乱君心(二)
何太医和钟太医一番对话后,钟太医便回了位置,少顷他忽然一个哆嗦有些茫然的看着自己。想了想,他看向了何太医似要问话,而何太医却当他暗示什么,当下便低声说到:“你不操心,我自有按排。”说罢就起身出去了。
钟太医下意识的点头,可心里却一片茫然。
柳玉蝉看着何太医出了太医院往内需处而去,她便迅速的往承乾殿而去。
此时正值皇上的午眠时间,殿外的太监与宫女也都缩在角上守着火盆,一边取暖,一边小声的讲着什么。
柳玉蝉径直穿过门扉入了殿内,穿透屏风与隔间木门便到了层叠的纱帐前。此时皇上平和的鼻息可闻,她点点轻穿到了帐内。
董贵妃的画依旧悬吊着,那一张美如谪仙的脸庞美轮美奂,而皇上沉静的睡姿看的柳玉蝉一声轻叹,就努力的看着他,想要进如他的梦。
她试图进入他的身躯,但好似有些抵抗,想了想,她便口中学着董贵妃的口气轻声唤着:“天舒,是我,是我,锦瑟。”
皇上的眉头皱了皱便舒缓的松开,继而柳玉蝉只觉得那种抗衡之力变轻,继而入了他的梦……
百鸟鸣唱,青莲悠然,帝王的背影在池边孑然。
柳玉蝉轻轻靠上前去,动手扯了龙天舒的衣袖:天舒。
帝王惊讶的转身眼见于她,惊讶不已:锦瑟,锦瑟,朕日夜思念,你终舍得出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