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死我啊……”
“我姐姐害你?”柳玉蝉惊住了,当下反驳:“怎么会呢?吓死你的是贤妃啊,皇上不都查清楚了吗?”
“贤妃是被冤枉的,吓死我的是你姐姐布的局!”董贵妃这些年寄魂与猫,看的到,听的到,她早已清楚不是贤妃……
第二十五章 燃心(三)
“怎么会呢?纪嬷嬷说的清楚吓死你的是贤妃丢下的血指啊,关我姐姐什么事?”柳玉蝉本能的说着,却听到脑海里一声嗤笑:“这个时候你还护着你姐姐?你疯了吗?是谁害了你你忘了吗?你不是说做鬼都不放过她吗?”
柳玉蝉顿时语塞,但随即却强撑着说到:“那不一样,我姐姐害我固然是真,可是她是为了柳家的利益,是为了不被欺负……”
“你说什么?她被欺负?哈哈,哈哈,这,这真是笑话啊,全宫上下吃过她亏的谁不清楚,她是怎样的人?贤惠之名远播?皇上,太后,还有你,都被蒙在鼓里!太后被她害死,我也被她害死,今日到了你!”
“你说什么,太后……”
“你真是个傻瓜!你以为你姐姐弄你进来是捧你柳家吗?你不过是被她拿来借腹生子罢了!如今你还有何用?诞下一个公主却要成皇贵妃,你姐姐那般妒忌之心怎会容你?她倒真是好手段弄死你也杀了淑妃,只可惜你却是个傻瓜一心一意帮她助她,死了还不醒悟!可她还真是一点都不手软!”
“不!我不是傻瓜,我也恨姐姐这般骗我,害我,可,可到底我们柳家……”
“你们柳家什么?你们柳家会失去了光华失去依靠吗?天大的笑话!从你姐姐入宫为太子妃的那天起,你们柳家就已经开始辉煌,纵然玄殿下被索命而去,可到底皇上的心里把你姐姐当宝贝!她是皇后,是咱们天朝最有贤名的皇后,仅此一条你柳家声名便如日中天,怎么会有危?”
“可是姐姐说过,她没有子嗣,将来别人的子嗣上位,她便人言轻微……”
“胡说!她横竖是皇后,将来真有那一天她也是太后,即便不是生母,谁也不能轻待了她!更何况,现在的皇子如要做太子,还必须认你姐姐为母,一应宗谱乃至下人宫寝都要尽数迁到安坤宫去,皇后便是有子有出,而其生母不过是拿子换个平安富贵罢了!试问你们柳家如何会失去光华,你的姐姐如何会受尽欺负?”
脑海里的问话犀利而激动,先前的温婉软糯消失殆尽。柳玉蝉被这一连串的话语惊的是心口作痛,只觉得自己这抹幽魂都要昏厥了似的。
“你不懂宫闱的倾轧,就如当年的我一样……”脑海里的声音渐渐软化,带着无尽的唏嘘在轻轻的讲述:“当年的我,入宫身为侧室是皇后与先帝层层选中的,我因为过于美艳被当时的皇后不喜,但我却又出类拔萃,被先帝瞧中。我是为太子妃还是侧室,一直都是摇摆的在争论里,可我不在乎,反正横竖都是皇帝的女人,而我的董家也不过是个文秀之家,父亲的中庸也只能在翰林供职,上不去,也下不去。圣旨到,我是侧室,新婚当夜是太子的大婚,我和锦衣,就是贤妃妹妹只能从侧门而入,同样头顶红帕却只能瞧着太子妃坐在金銮花轿里从正门而入!我们进入宫闱是嬷嬷背进去的,空坐一夜新房也不会有人来搭理……”
“云衣说过你们在姐姐新婚之夜抚琴弄笛……”
“我们都内心有所不甘,那夜我在房内听到那琴声幽幽,如我心境一般怅然所失,一时冲动便取笛相合,音律之通便通汇的是心,我和贤妃妹妹彼此在音律里交心,却不料引来了帝王到了西厢,我们太过忘情惊扰了太子与太子妃的洞房花烛夜,但太子妃却与我们谈及曲乐,顺手而弹,结果倒是让我赞叹她技艺之时,却没看到她的心藏在那夜的微笑之下!”
“你说她藏……啊,是了,姐姐当时一定是气愤与尴尬的,换我,只怕早发脾气了……”
“是啊,这是个常人就该明白的理,只可惜我傻的可以竟没想到这里,只见她的笑与高超琴技,倒是不曾想过她的难堪。我的容貌是我们三人里最艳的一个,纵然我不善与人应酬,但皇上却常在我那处,我只道与皇上开心抚琴共曲,又或镜前画眉,都是我和皇上的情与缘,却没想到别人是看不下去的,太子妃与我轻叹到沉默,贤妃与我抱怨都怒目,我终于明白,我与皇上这般,却置她们于不顾,于是我将皇上推向她们,即便心痛也要推,因为我们三人音律相通,因为我们三人同为一人之妇,更因为我希望一家和美而结拜了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