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了就好,我悄悄告诉你,皇后主子说了,她会赏赐我百两金,一盒珠宝做嫁妆,有了这些,咱们出宫就能置间宅子,买两个奴仆,再开个小酒馆或是花圃,咱也就不必再伺候人了……倒时你忙着小酒馆或是花圃,我呢,就在屋里照看咱们的孩子……”秀儿说着不但在王令怀里深埋了脑袋,更是抚摸着肚子,只是此刻王令却蹙着眉,全然的一脸沉色。
第十章 情意
“好了,你先回去吧,稍后我去花圃里找你,咱们这就去安坤宫里看花根去,到时皇后主子自会问你的,这可是咱们的唯一机会!”秀儿说着推了王令的胸膛,抽身欲打发他走,结果看到王令的脸色似有些愁,当下眼珠一翻说到:“怎么,你舍不得你那朵儿妹子?”
“这倒不是,只是怕这事她若知道了,以她的性子怕早给咱们泄漏了去,万一别人知道你我之间的事,别倒是没能出宫成亲,先死在了宫里……”
“呸!”秀儿捂着王令的嘴巴,唾了一口才说到:“你傻呀,这事是皇后主子叫咱们在花园子里问你的,只有你我,还有皇后主子知道,你干嘛要告诉她?等到那日里了,皇后下了旨,准了咱们出去,她知道的时候,咱们也都在宫外了,她能拿你如何?你若真心里有亏有所惦念,干脆,我走之前和皇后主子说说,他日里捧了她起来做个大丫头也就是了呗!”
王令闻言这才点头说到:“还是你心细,毕竟咱们这事儿,是对朵儿不起的,若能让她做个大丫头倒也不亏了她!”
“你呀,要是这般操心我就好了!”秀儿说着略有不快的甩了他的胳膊说到:“还不赶紧过去?”
王令应着急忙消失在了梅林里,秀儿轻叹一口气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口中喃喃:“孩子啊孩子,若是你不是这个时候来,也许我还真下不了心的和他出宫呢,你爹他啊,油嘴滑舌的,真不知道他对我是哪门的心,可是瞧着他还操心朵儿的样,兴许,他也算是有点心的吧!”秀儿一脸自嘲的摇摇头,有些不知所措般的看着眼前的朵朵梅花,她笑着摘了一朵在鼻前闻了闻,便也出了梅林往花圃里寻花奴去了。
此时安坤宫里,秀芳拉着一个有些水灵的丫头坐在小花园里的走廊里,说着体己的话:“朵儿,你说你也真是的,这般死心踏地喜欢着他有什么好,他不过是花奴,过了役期可就出宫了,你呢?难道你也能出了去?”
“秀芳姐,我不是没想过的,可是我和他早已情根深重,断是断不了的,其实你说的我也想过的,但是这心和身的都已然给了他,我还能念想什么?当初我在暴室,受苦受罪,他都能真心护着我,为了能让我出来,也委屈着自己和别的女人那个,我又怎么能收了这颗心?至于出去的事,我一直劝着自己别去想了,不过现在看来也许是有转机的。”那水灵的丫头一脸柔弱的小声言语,就似一只小兔子一般,小心翼翼又痴心一片。
“你说的转机是什么?莫非你能出宫了?”秀芳一脸关切的问着。
朵儿不好意思般的点点头:“我在宫里也待了有八年了,再有两年就是十年期满,如今着皇后跟前的秀儿姐,待我极好,处处帮着我,我能从暴室里出来,也全仗着她帮忙,她可是个大好人呢,上个月,我曾和她说过,我和令哥之间的难处,她也和你一样劝我收心,可知道我这心收不了了,她倒也劝我想开的,还说十年期满的时候,她去和皇后娘娘说说,看看能不能让我出宫,毕竟她是皇后娘娘跟前的红人,当初也是她在皇后跟前没言了,我才能出的暴室……”
“可是如你那么说的话,她又何必让你的令哥去和别人欢好呢?这事儿上你就没怨过的吗?再说了,你处处为着你的令哥,他对你的心思你有清楚多少呢?听人说他可是香艳不断的,你也真还是死心眼!”秀芳一脸不解般的说到。
“我也不是很清楚,其实我和令哥本就是青梅竹马的一对儿,后来我入宫不能回乡,他便以自己种花的手艺也进了宫,做了花奴,原本我们两个只要熬够了十年就能出宫的,可是令哥长的英俊,他在后宫里虽是种花弄草的,倒让宫里面的女子个个都眼馋,可是令哥死心,那时就只正眼瞧我一个,别的都不理会,就把人无端端的给惹下了。只可惜我向来后知后觉,一时不知防范,终日里只知道自家欢喜,总是深夜掌灯为他绣制荷包,那荷包透着我的心,我用自己的劳作拖公公给我换了一点金线,只为给那对双鱼的荷包,绣出金睛来,可不想却深夜被查,不但荷包被抓到,更莫名的从枕下发现一些金丝银线,我因日前找公公换买过,本就是违规的,又牵扯荷包怕害了令哥,就承认自己偷拿入了暴室,这一如暴室,犯了错,留了记录,难以再出宫,我很伤心,可是令哥却依然痴心守候我,知道我不能出宫却也说,走一日是一日,我便于他从此不顾禁忌,偷欢一处。可是我命不好,尚衣局易主,我一入暴室再难出来,但偏偏又与令哥偷欢时撞上了秀儿姐。”朵儿说到这里,竟是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