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了一阵子,估摸着皇上皇后的快来了,也就返身回阁里。可是柳玉蝉才入了阁,她就又有些不高兴了。因为她看见了陆悠韵,此刻正挺着硕大的肚子半躺在垫了许多软垫的软靠上,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咳,陆姐姐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你还有个把月的就要生了,这会你怎么不在宫里歇着呀!难道说陆姐姐怕看不到皇上,就非要到这里来躺起,那你可真舒服啊!”柳玉蝉口中酸着往她跟前去。陆悠韵见她来了,微微作势要起来,但却只是动了动身子,依旧躺着的说到:“贵妃娘娘您就别来逗我了,您瞧,我这想起来给您行个礼都难,哪有心思讨什么舒服啊。”
柳玉蝉扯了个笑容出来:“行了,咱俩姐妹的,没什么大碍。”说着凑到陆悠韵地跟前看着陆悠韵那已经有些浮肿的脸和手,便皱了眉:“陆姐姐怎么肿成这样?瞧着还真叫人心疼。”
“心疼也是没办法,谁让咱们都要经历上这么一道,贵妃娘娘您现在还早,再过上两三个月,只怕也是要肿起来的,那个时候才多少都有些难受呢!贵妃娘娘您可注意着,别像我似的,弄的自己行动如此难受。”
柳玉蝉闻言只觉得也没那么不高兴了,便关心到:“听我姐姐说,您这都肿了些日子,太医隐着有些担忧,可是你怎么不在宫里歇着啊,这万一有个闪失那可不好。”
“贵妃娘娘,我正想和您说呢,您一定要多走走,我呀就是在宫里待着老不出来,老不动的,结果就肿了起来,如今动一动都难。”陆悠韵说着抓了柳玉蝉的手往自己的腿上按了一下,口中说到:“你摸摸,一按一个坑呢,太医说,按这日子,我是还有个把月呢,可我这身子骨,只怕还有半月就撑不下去了,太医嘱咐我近日里,每日都出来走走,为的是将来好接生,可是我这个样子也实在恼火,只好这么走走歇歇了。贵妃娘娘,你我姐妹一场,万一我有个三长两短的,我的孩子就拖您给照顾了吧?”陆悠韵说着便是眼中滚动起泪花。
“陆姐姐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啊!”柳玉蝉到底心直,拍着陆悠韵的手就说到:“你可别胡说了,这不还有日子的嘛,你怎么能咒自己?再说了,皇上,我姐姐可都是心疼人的人,等你生的时候一准的伺候周全,不会有事的。”
“贵妃娘娘啊,我可和你比不得,我现在压根都不祈求什么母子平安的话,我就希望我的孩子能好好地,我就是死了也值得。”陆悠韵说着立刻的眼泪就流了下来,抽搭上了。柳玉蝉忙是安慰着:“你瞧你怎么这么想呢……”
“贵妃娘娘,您别怨我家主子乱说话。”陆悠韵身边的香凝扑通一声下了跪,当下就说到:“我家主子临近生产,太医已和她说了有些危险,主子每日里都担心着,便是这般常常以泪洗面。”
“你也不劝劝你家主子,生产是好事,怎么让她弄的这般恼火。再说了,我姐姐当年只怕比她凶险都是无事,她也不会有事的……”柳玉蝉真没当回事的劝着,但此话一出陆悠韵便是呜咽着说到:“贵妃娘娘啊,我不过是一个昭媛,如何敢和皇后娘娘比?我只怕连产殿都进不了,万一有什么,救不下来也是正常啊!”
陆悠韵的话让柳玉蝉算是茅塞顿开,她才明白,关乎着安全的竟是是否可进产殿,而陆悠韵和自己说了半天,估计也就是想进产殿吧。当下她便想说自己去求姐姐看能不能把陆悠韵给弄到产殿去生产,但她正拍胸脯要说话的时候,云衣倒是立刻跪在了她的身边,轻声说道:“主子,可是胸口发闷,奴婢给您揉揉?”
柳玉蝉这些日子被云衣和纪嬷嬷伺候的早就有了默契,见云衣这般,当下便顺着云衣的话说到:“不必了,我拍了下好些了。”
这话一断,柳玉蝉也不再上赶着许诺什么了,只小心翼翼地和陆悠韵说了两句关心的话,心中却是想着云衣干嘛出来拦着自己。正这个时候太监唱诺,是德妃到了,她便也丢开这些,瞧望阁口,就看到德妃一脸疲惫的出现在众人眼前,身后除了盘殿下跟着,还跟着抱着彤殿下的大伴。
“德妃娘娘来了!”众人口中应着上前给德妃行了礼,德妃抬了手算是免了,便走到了柳玉蝉和陆悠韵的跟前,刚要行礼,柳玉蝉便开了口:“好了德妃姐姐,说到底我也比你小的,这里还躺着陆昭媛呢,咱们这般行礼不是要逼她起来,得了,咱们就别行礼了。”
德妃闻言笑笑:“贵妃娘娘还真是亲近,两句话说的就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