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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子谦却显然不信。
“谢伯伯熟读经史,想来对大宋那段历史也有研究。大宋末年,天灾人祸,国库早就空虚,否则也不会让大燕打进都城,灭国丧身了。谢伯伯求大宋皇室的财宝,实在是缘木求鱼。”
“晓棠,你这就是被蒙骗了。”谢子谦对纪晓棠倒还是和颜悦色,“大宋哀帝为人勤俭,且最好积聚。虽然国库空虚,可他的内库却充盈的很。直到亡国,他都不肯散了内库的钱粮,可为是守财奴中的帝王,帝王中的守财奴!”
“他自己都肯带着后宫殉国,难道还会守着金银死物不放?人无完人,哀帝再如何,也做不出这样的事。”纪二老爷就道。
这个气氛,几乎又有点像两人以往的学术jiāo流了。
“谢子谦,以前我们就曾讨论过这个问题,还找出不少散佚的史料来佐证,你竟然还不肯面对现实!”
“我是大燕太祖玄孙,哀帝到底有没有财宝,谁会比我家太祖清楚!你找的那些佐证,不过是为了掩盖你是哀帝后裔,想要护住那批财宝罢了。”
“你……鬼迷心窍,夏虫不可语冰!”
“就算有财宝,谢伯伯怎么就认定我爹爹知道。我爹爹并非长子。”纪晓棠突然说道。
谢子谦就是一笑,表qíng颇为神秘。
“这个,我自然是肯定的。晓棠,你爹爹虽不是长子,却是……嘿嘿……”
“总之,纪兄,今日之事,你若不说出财宝所在,可就不能善了了。”一笑过后,谢子谦沉下了脸。
“确实没有财宝。”纪二老爷说道。
“这样,纪兄还说没有财宝吗?”谢子谦突然抽出宝剑,在纪二老爷的胸前略微一顿,却突地指向了纪晓棠。
剑尖离着纪晓棠的胸口,不过半寸的距离,只要谢子谦的手一抖,就会cha进纪晓棠的胸中。而那剑尖上,分明还带着未gān的血迹。
虽然早存了死志,也知道若援兵不能及时赶到,纪晓棠也难留xing命,但是此qíng此景,纪二老爷还是不由得浑身一抖。
“谢子谦,你也做了晓棠这些年的长辈。你我的恩怨,与后人无关,你要怎样,尽管冲着我来!”纪二老爷站起身,厉声道。
看见纪二老爷动容,谢子谦就知道他的威胁奏效了,竟将剑尖又往前推进了半寸。
“纪兄,是财宝重要,还是晓棠的xing命重要?”
“你……”纪二老爷目眦yù裂,就要扑上来,他无论如何都不能看着女儿死在自己的面前。
就在这个时候,就听得门口一阵脚步乱响。
“住手,不要伤害晓棠!”
第二四二章 千钧一发
听到这样一声喊,原本一直镇定自若的纪晓棠脸上第一次显出了惊慌的qíng绪。如果仔细分辨,那又不仅仅是惊慌,还带着几分宿命的哀痛。
来的人,正是谢怀瑾。
谢怀瑾的衣裳有些凌乱,脸上的神qíng几乎有些发狂。他是不顾一切地往屋子里闯,对看门的黑衣人手中的刀剑视若无睹。黑衣人们都认得谢怀瑾,匆忙收回刀剑,一时之间竟有些手忙脚乱。
谢子谦不用回头,听见说话的声音也知道是谢怀瑾来了。他微微皱眉,拿剑的手就是一抖。而这个动作在闯进门的谢怀瑾看来,就是谢子谦拿钱要刺杀纪晓棠。
谢怀瑾的眼睛立刻就红了,他一面喊着一面不顾一切往前冲。他的目标不是谢子谦,而是谢子谦的剑。谢怀瑾拼命往谢子谦的剑尖上撞去,竟是要对纪晓棠以身相代。
接下来的事qíng,几乎是在眨眼间就发生了,然而在纪晓棠的眼中,却仿佛是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眼前的qíng景,和前世的qíng景重合在了一起。
前世,也正是在谢子谦要用剑杀她,bī迫纪二老爷就范的时候,谢怀瑾闯了进来。谢怀瑾挡在纪晓棠的身前,被谢子谦一剑穿胸而死。
那个时候,纪晓棠认为是谢子谦收剑不及,才会发生了惨剧。但是如今细细回想起来,却并不是那样的。谢怀瑾那个时候,是自己撞上了谢子谦的剑。
谢怀瑾来了,他要救纪晓棠,同时心中十分明白,他根本就救不了纪晓棠,也不能够改变纪晓棠和纪家的命运。谢怀瑾来到这里,心中已经存了死志。
这正是纪晓棠所了解的谢怀瑾。
谢怀瑾仁善忠厚,一路顺风顺水地长大,并没有足够坚毅的心智。在他发现自己的身世,以及父亲谢子谦的图谋之后,他无力说服谢子谦。也救不了纪晓棠,只能一死了之。
“怀瑾!”
“怀瑾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