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氏感激地谢了恩,然后告退离开。
叶皇后亲自起身,送叶氏出延福宫,临别时,亲热地攥住叶氏的手,叮嘱道:“妹妹回府后,可得好好歇着,千万别伤了元气。”
说完,身子微微前倾,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迅速地低语:“叶珺,你休想在我眼皮子底下捣什么鬼!否则,我绝不会放过你!”
“谢娘娘关心,”叶氏不动声色地笑着应了回去,同样低语了一句:“你这个堂堂皇后,还用得着怕我在暗中捣鬼吗?”
叶皇后眼中迅速地闪过一丝yīn沉。
待叶氏离开后,叶皇后才回了延福宫。
“小憩”了许久的皇上也已重新回了正殿里。陪着妻妾儿孙们欣赏歌舞。
叶皇后暗暗留意皇上的神色,心里暗中猜疑不定。皇上到底和叶氏说了些什么?
这把年纪了,叶皇后对感qíng上已经看淡了不少。叶氏邀宠与否,她并不特别在意。她真正介怀的,是皇上对叶氏母子的在意
每个月的初一十五这两天,皇上照例应该在延福宫里留宿。不过,近几年来,皇上极少涉足后宫,这条规矩也成了虚设。
大概是叶皇后贤良大度的表现,勾起了皇上的愧疚之心,这一天晚上竟难得的留在了延福宫里。
叶皇后当然不会放过这等表现的好机会,命御膳房准备了皇上最爱吃的夜宵,亲自伺候着皇上用了宵夜。又特意吩咐两个年轻貌美的宫女伺候皇上沐浴更衣。
眼看着皇上心qíng不错,叶皇后故作不经意地问道:“皇上今日和妹妹独处了这么久,不知说了些什么?”
皇上却十分警觉,迅速地瞄了叶皇后一眼:“你怎么忽然问起这个来了?”
叶皇后一直贤惠大度知qíng识趣。这么多年来。从未对他和叶氏的事多嘴。
这也是叶皇后能安然地坐了这么多年皇后的重要原因之一。
叶皇后见皇上这般反应,心里陡然一沉,脸上立刻露出惶恐的表qíng:“臣妾就是随口问问。绝没有他意。若是冒犯了皇上,还请皇上恕罪!”
皇上神色淡淡:“你既是无心问起,朕不会怪罪你,你不用紧张。天色不早了,安置了吧!”
叶皇后憋屈地低下头,应了声是
叶氏这次进宫,皇上到底和她说了什么?
许瑾瑜和叶皇后一样。也在默默地思忖着这个问题。不同的是,许瑾瑜绝不会张口问叶氏,免得自讨没趣自寻难堪。
叶氏极有城府。回来之后神色一如往常,根本看不出什么。
叶氏对此次进宫的事绝口不提,许瑾瑜便只当不知道此事,只字不问。
如今她的肚子越来越大。脸也圆润了一圈。照着镜子的时候。自己都觉得陌生别扭。又胖又丑!像变了个人似的。
许瑾瑜不无自嘲地笑道:“幸好子熙不在京城,没看到我现在这副模样。”
初夏立刻笑着安慰道:“女子怀孕的时候都这样,就算姑爷回来了,也不会嫌弃小姐的。奴婢天天对着小姐,就看顺眼了。”
所以,她现在确实是很丑吧!
许瑾瑜的唏嘘维持不到片刻,当芸香脚步匆匆地拿着陈元昭的家信进来的时候,顿时一阵激动欢喜。将所有的怅然都抛到了脑后。
边关路途遥远,传送家书多有不便。每个月能收到一封家书实属不易。
许瑾瑜迫不及待地拆了信,细细地看了起来。
芸香和初夏很有默契地退了出去。每次收到陈元昭的来信,都是许瑾瑜最高兴的时候。这种时候,她们两个还是别待在一旁了
阿瑜,见信如唔。
边关战事紧急,几乎每隔两三天就要打仗。有了神卫军支援,边关局势良好。不出意外的话,仗很快就能打完。chūn暖花开之际,我就能领兵回京了。
你现在身子还好吧!孩子在肚子里老不老实?有没有折腾你?不能陪伴在你身边,心中甚为遗憾。
最后又是熟悉的“盼来信”三个字。
许瑾瑜将信反复看了几遍,才满足地轻叹了口气,口中喃喃抱怨:“难得写一封家书,不能写得长一些么?每次就这么gān巴巴的几句,真是不像话!”
然后,提笔写起了回信。
她写信的风格和陈元昭截然不同。陈元昭从来都是寥寥数句,从不细说打仗之类的事。她的家书,却十分琐碎细致,将大事小事都写了进去。整整用了一个多时辰,足足写了五六页信纸,折好放进信封里,鼓鼓囊囊的一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