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抚了哭哭啼啼的纪妤后,许瑾瑜走到含玉身侧。低声道:“玉姨娘请勿慌乱,吉人自有天相,侯爷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说起来,含玉的表现已经令人称道了。
听到这样的噩耗。没有慌了手脚,还能沉得住气。
含玉苦笑一声,打起jīng神应道:“但愿如此。我也盼着世子能平安救侯爷回来。”
话是这么说,可两人心里都很清楚纪泽的心狠手辣。如果真的是纪泽暗中对威宁侯动手。威宁侯肯定是凶多吉少了……
就在此时,纪妧忽的痛呼一声。
众人都是一惊,忙围拢了过去。李睿几乎是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扶住纪妧。
许瑾瑜焦急地问道:“妧表姐,你怎么了?”
纪妧双手捂着肚子,目中流露出痛苦之色:“我肚子痛,大概是发作要生了……”
纪妧本就应该这几日临盆,来的路上又动了胎气,竟是提前发作了。
李睿慌了神:“阿妧,我这就带你回府。”
“表姐夫,万万不可!”许瑾瑜皱眉道:“妧表姐肚子已经开始阵痛,很快就要生了,根本禁不起来回奔波。还是留在侯府里更稳妥些。正好表嫂身边还有两个产婆,让她们两个过来替妧表姐接生。”
李睿六神无主,连连点头。
许瑾瑜看向含玉:“玉姨娘,时间紧急,请你立刻找个最近的院子,命人去布置产房烧热水。再让人给李府送个信。”
含玉也迅速回过神来,点点头应下了。
离内堂最近的院子是小邹氏生前住过的汀兰院。
府里最不缺的就是人,十几个丫鬟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便将屋子打扫的gāngān净净,烧热水熬参汤准备毛巾等等,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
纪妧被抬进了临时的产房里,那两个产婆也被喊了过来。
一般而言,男子是不进产房的。李睿却坚持要进来陪妻子,紧紧地握着纪妧的手,另一只手为纪妧擦汗。全神贯注,眼中除了纪妧,再无旁人。
许瑾瑜看在眼里,心中暗暗为纪妧高兴。
易求无价宝,难得有qíng郎。纪妧有这样的良人相伴,实在是有福气。
……
纪妧肚痛发作,一时半会儿孩子也生不出来。
许瑾瑜和含玉等人在产房外候着,想到生死未卜的威宁侯,众人心里各自沉重。
许瑾瑜和威宁侯并不熟悉,可威宁侯若是死了,纪泽就再也没了顾忌,日后不仅会对含玉下手,更不会放过她和许徵。
含玉也同样心神不宁,目光时不时的看着门口。仿佛威宁侯随时会出现在那里一般。
转眼一个时辰过去了。
门口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门房管事匆匆地跑了进来。
“有什么消息了?”含玉力持镇定地问道。
门房管事答道:“世子命人回来送口信了。”
不等含玉说话,纪妤便抢着嚷道:“快些让送口信的进来。”
送信回来的,是纪泽身边的长随。长随正要行礼,纪嬛焦急的说道:“行了,不用行礼了。玉堂到底让你送了什么口信回来?父亲救了回来没有?”
那长随不敢怠慢,忙应道:“世子领着侍卫找了一夜,也没找到侯爷的人。今日一早亲自去刑部报案,刑部接了案子,已经派了人去查线索了。世子没回府,随着刑部尚书一起上朝,将此事禀报给皇上定度。”
听了这个消息,众人心里都是一沉。
找了一夜,依然没找到威宁侯……这是不是说明,威宁侯已经凶多吉少了?
纪妤忽地放声哭了起来。
虽说威宁侯对她冷冷淡淡,可毕竟是她亲爹。想到威宁侯有可能已经一命呜呼,纪妤顿时悲从中来。
纪嬛红了眼眶。一旁的顾采蘋也用帕子擦拭起了眼角。
含玉的身子微微一晃。
一只温暖的手握住了她冰凉的手,许瑾瑜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不管怎么说,这也算是个好消息。虽说没找到侯爷,可也没见到侯爷的尸体。说不定侯爷只是受伤逃了出去。”
纪妤哽咽着反驳:“父亲若是受伤逃了,为什么不逃回府里来!”
……许瑾瑜难得的被噎了一回。
含玉回过神来,深呼吸口气说道:“三小姐先别急,我觉得瑾娘说得有道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没消息也算是好消息。只要没亲眼见到侯爷的尸体,就说明侯爷没死。我们不能慌了手脚,要安心地等侯爷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