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在京城待不了几个月,就要回边关。到时候十有**会将府里的事jiāo给玉姨娘。你和她闹的不睦,以后吃亏的可是你……”
纪妧一番苦口婆心,其实都是为了纪妤着想。
威宁侯对小邹氏厌恶痛恨,连带着对纪妤这个女儿也格外冷淡。这些日子从未探望过卧病在场的纪妤。在这样的qíng况下。纪妤不但没想着讨好父亲,反而使xing子闹腾。只怕更为威宁侯所厌弃……
可惜,一无所知的纪妤根本不了解纪妧的一片苦心,闻言顿时气红了眼眶:“二姐,连你也向着那个贱婢!她算什么东西,不过是母亲身边的一条狗。现在母亲死了,她向父亲献媚,倒成了半个主子。我才不出去,我也不要见那个贱婢。以后也不承认她是什么姨娘……”
啪地一声,纪妤的脸上浮起了五道指印!
这一巴掌。打断了纪妤的嘶喊,也把纪妤彻底打懵了!
纪妤既震惊又伤心:“二姐,你……你竟然为了一个贱婢打我!”
姐妹虽然不算亲密,不过。这么多年来朝夕相处,也算有些感qíng。纪妧xingqíng矜傲冷淡,最生气的时候也不过是冷嘲热讽几句,何曾动过手?
许瑾瑜也是一惊,立刻看向纪妧。
纪妧神色激动,脸孔漾起愤怒的红晕。声音严厉中带着些颤抖:“纪妤,你到底什么才能长大,什么时候才能变得成熟点?”
“含玉以前确实是丫鬟,可父亲前几天就让人除了她的奴籍,今日正经的纳她为妾室。如果父亲不再续弦,她就是威宁侯府的半个女主人。你口口声声骂她贱婢,你是成心要自找不痛快么?”
纪妧越说越恼怒,火气尽数地涌上脑海。
纪妤心中也有了些悔意,口中却不肯认输:“她不过是个姨娘,难不成还要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不成!”
纪妧用恨铁不成钢的目光看着纪妤,还没来的说话,脸色忽然一白,双手捂着肚子,眼中流露出痛楚。
“妧表姐!”许瑾瑜眼疾手快的搀住了纪妧,急急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动了胎气?”
纪妧的额上冒出豆大的汗珠,嘴唇颤抖着挤出几个字:“快些扶我坐下。”
就连纪妤也被吓到了,不敢再出言顶撞,和许瑾瑜一左一右扶着纪妧坐下。
纪妧面色苍白,闭上双眸,平复紊乱的心绪。
“二姐,你好些了么?”纪妤咬了咬嘴唇,眼底满是懊恼和后悔:“都是我不好,不该惹你生气。你好生歇着,我这就去梳洗穿衣,一会儿随你们出去。”
纪妧有气无力的嗯了一声。
纪妤唯恐再惹得纪妧不高兴动胎气,忙喊了紫月进来,替自己更衣梳洗。
许瑾瑜站在纪妧身侧,握着纪妧略显冰凉的手,低声劝慰:“妧表姐,妤表妹还小,xing子急躁,说话又冲动直接。你就别和她置气了。”
纪妧默然片刻,才叹口气,唇角满是苦笑:“我怎么会和她置气。我只是为她着急罢了!”
为纪妤的不知天高地厚而焦虑,为纪妤的不懂宽怀忍让而着急。
这样的纪妤,哪可能是善于隐忍xingqíng果决的含玉的对手。
含玉对小邹氏恨之入骨,难保不会迁怒纪妤。更可虑者,一旦两人生出冲突,威宁侯大概也不会站在纪妤这一边……
这些隐忧和焦虑,对着“毫不知qíng”的许瑾瑜,纪妧实在难以说出口。
第二百七十八章 二房(三)
许瑾瑜对这一切心知肚明!
纪妤不知内qíng,一味埋怨威宁侯冷淡寡qíng,妻子亡故一个月就另娶,对含玉满是敌意。。纪妧看在眼里,哪里不着急的道理。刚才那一通怒斥,是希望点醒纪妤。
纪妧看着冷淡,其实外冷内热,最重qíng义!
如果纪妧知道这一切其实都是她暗中设计的,会怎么看她?纵然不成仇人,也会形同陌路,再也回不到最初的相知相惜了吧……
许瑾瑜将这些唏嘘压进心底,笑着扯开话题:“说实在的,我也真没料到侯爷竟然纳含玉为妾。接到喜帖时,我被吓了一跳呢!”
小邹氏“意外”身亡,身边的丫鬟婆子也一并命丧huáng泉。威宁侯肯饶过含玉一命,已经让人很意外了。谁能想到,含玉竟然还有这份机缘,入了威宁侯的眼,嫁给威宁侯为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