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元昭点点头,说道:“我对他说了,不用太过担心。皇上就算看在我的颜面上,也不会为难他的。”
陈元昭的身世秘密,知道的人极少。如果许徵知道陈元昭其实是皇上的私生子,大概也就不会那么忧心忡忡了。
陈元昭和许瑾瑜定了亲,许徵是陈元昭的大舅兄。从血缘关系上来说,许家也是皇上的亲家。皇上再不快,也不可能对许家动手。
许瑾瑜一开始有些慌乱,静下心来,也就想通了其中的道理,笑着嗯了一声。
陈元昭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的说了句:“前些日子,墨渊居里少了一双旧鞋。”
许瑾瑜:“……”
不是说陈元昭极少回墨渊居,绝不会察觉到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么?
陈元昭看着许瑾瑜羞红的脸庞,心里一阵dàng漾,压低的声音里多了几分笑意:“敢问许小姐,可知道这双旧鞋去了哪里?”
明知故问!真讨厌!
许瑾瑜脸上热腾腾的,故作坦然地应道:“你的生辰就快到了,我为你做了一身新衣。芸香建议我再做一双新鞋,找人回府悄悄拿了一双你的旧鞋来,我照着旧鞋的样子给你做了新鞋。原本想着等你生辰的那一天让人送过去,给你一个惊喜。现在你既是知道了,索xing现在就拿给你好了。”
说着,扬声喊了初夏过来:“初夏,将我做好的那身新衣和鞋子包好拿过来。”
初夏有些错愕,脱口而出道:“可是,小姐不是想给将军一个惊喜的么?”这样送出去,还有何惊喜可言?
许瑾瑜嗔怪地瞪了初夏一眼:“快去拿来。”
初夏讪讪地应了。
后知后觉的陈元昭,这才察觉到自己刚才的行为有多煞风景。
许瑾瑜暗中亲手准备的生辰贺礼,等到生辰那一天出其不意的出现在自己眼前,该有多惊喜多美好。他怎么可以早早就说破?
真是太不解风qíng了!
陈元昭难得的反省,静默片刻才低声道:“这礼物还是先留在你这儿。等我生辰那一天,再给我也不迟。”
许瑾瑜原本还有些懊恼,听到陈元昭这般低声下气的哄自己,不由得抿唇笑了起来:“本就是要送给你的,提前一些有什么关系,只要你喜欢就好。”
“喜欢!当然喜欢!”陈元昭不假思索的应道:“是你亲手做的衣服鞋子,我怎么会不喜欢。”
初夏很快将衣服和鞋子包好拿了过来。
陈元昭接过包裹。正想打开。就听许瑾瑜说道:“别打开了。回去再看。”就这么当着她的面打开包裹,多不好意思。
陈元昭这次格外听话,立刻应了。
相聚的时间总是这般的短暂。
陈元昭虽然不想走。可惜军营还有事,不得不回去。临走前,当着初夏和芸香的面亲了亲许瑾瑜的额头:“过些日子我再来看你。”
许瑾瑜没想到陈元昭会这般大胆,一张嫩脸顿时绯红。
陈元昭走后。许瑾瑜故作镇定地回了屋子……然后,一整个下午都没露面。
……
秦王也很快得知了许徵拒做驸马一事。心中除了惊怒之外,还有一份不为人知的窃喜。
许徵若是做了驸马,就是他的妹夫,他就得立刻熄了染指的心思。许徵自己拒绝了此事。对他来说,倒是个好消息……
想到许徵对曹家小姐qíng深意重,宁愿惹怒皇上也不肯做驸马。秦王心里直冒酸水。可恨的是他现在还没资格吃这份闲醋。
再一想到一片痴qíng的傻妹妹,秦王又有些心疼。
身为公主。自小到大衣食无忧众人捧着,慕容湘何曾受过这样的打击。原本就断断续续的病着,再经历这样的打击,也不知道能不能承受得住。
隔日下午,秦王进了宫。
刚迈进安宁公主的寝宫,秦王便拧起了眉头。
宫女们脸上没了笑意,一个个行色匆匆。寝宫里飘出浓浓的药味,太医院里几个艺术高明的太医也都在……
“雪晴,”秦王叫来安宁公主的贴身宫女,沉着脸问道:“公主这是怎么了?”
伺候了安宁公主一整晚没合眼的雪晴,面容憔悴眼眶泛红,战战兢兢地禀报:“回亲王殿下的话,昨天晚上皇上和贤妃娘娘都来了。贤妃娘娘告诉公主,许公子拒做驸马,公主气血攻心,当时就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