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公主听的入神。不知不觉中将一碗药都喝下了。
雪晴暗暗松口气,放下药碗。低声劝慰道:“公主的心事,奴婢也知道一些。若是公主对许公子有意,何不主动向贤妃娘娘禀明心意。娘娘一向疼爱公主,或许肯成全公主的心意也未可知”
安宁公主却没见欢喜,反而小声啜泣起来。
雪晴一惊,只以为是自己说错了话,忙跪下请罪:“奴婢一时胡言乱语,还请公主殿下恕罪!”
安宁公主用袖子擦了眼泪,眼眶红红的,低声道:“是我心qíng不佳,和你没什么关系,你不用紧张惧怕,起来吧!”
雪晴定定神,站了起来。
安宁公主自以为心事无人知晓,一直郁结在心。现在被雪晴说穿了心思,既难堪又羞臊,半晌才低声道:“新年那一日,许瑾瑜进宫觐见母后。当时她告诉我,许徵已经和曹家小姐定了亲事”
她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十分伤心难过。当天夜里哭了许久,又受了寒气,心qíng沉郁,整日躺在chuáng上不想见任何人。病qíng也一直反复不定。
雪晴顿时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
怪不得安宁公主的病总不见好转,原来是心病
雪晴xing子颇为稳重,温柔的宽慰了安宁公主一番。待安宁公主睡下了,才悄悄退了出去
说来也巧,雪晴刚出了内室,迎面就遇到了前来探病的纪贤妃。
雪晴忙行礼请安,纪贤妃忧心女儿的病qíng,忙问道:“雪晴,安宁今日可好些了么?御医开的药她都喝了吧!”
雪晴如实答道:“公主殿下还是不肯喝药,奴婢劝了许久才勉qiáng喝完,刚睡下休息。娘娘若是进去,奴婢就去叫醒公主”
“不用了。”纪贤妃长叹一声:“既是睡下了,就让她好好休息,别叫醒她了。”
纪贤妃没有回宫,就在偏厅里坐下等着。细细的询问雪晴安宁公主的坐立行卧日常起居。
待听到安宁公主既不肯喝药也不肯出去走动时,纪贤妃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安宁自小身子骨健壮,活泼爱玩,这一回病了这么久,又不肯喝药又不肯出门,到底是怎么回事?”
雪晴yù言又止。
纪贤妃眼眸一扫,声音里多了几分威严:“雪晴,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老实道来。”
雪晴不敢再隐瞒,低声将刚才的一番话学了一遍:“奴婢原本不敢确定,所以出言试探,没想到公主殿下竟承认了对许公子的心意。只可惜许公子已经和曹大人的千金定了亲,公主殿下这才相思成疾心qíng郁结。这些日子卧病在榻。连药也不肯喝”
纪贤妃听了既惊且怒,面色变幻不定。
雪晴说完了之后,便垂首束立。不敢再吭声。
许久之后,才听纪贤妃冷冷的说道:“这件事你知道无妨,绝不准告诉其他人知晓。否则,本宫绝不轻饶。”
雪晴心中一凛,唯唯诺诺的应了。
纪贤妃思忖片刻,吩咐道:“琉璃,你现在就出宫去威宁侯府一趟。替本宫问问妤姐儿许徵和曹家小姐定亲的事。打探的清楚仔细了,再来回禀。”
安宁公主昏昏沉沉的睡了半天,直到晚上才醒。
一睁开眼。纪贤妃关切的脸顿时映入眼帘:“湘儿,你可总算醒了。”
“让母妃担心,都是女儿不孝。”安宁公主愧疚的低语。
纪贤妃嗔怪地看了安宁公主一眼:“你确实不该有事瞒着我!”摆明了是话中有话。
安宁公主本就心虚,闻言心里怦怦乱跳。压根不敢和纪贤妃对视:“母妃。女儿什么时候有事瞒着你了”
“都到这个时候了,还不和母妃说实话。”纪贤妃又是心疼又是生气,语气qiáng硬了起来:“今天我问过雪晴,她已经把实qíng都告诉我了。你病了近三个月,原来都是为了许徵!”
安宁公主冷不丁地听到这番话,一张脸顿时涨的通红:“母妃”
“母妃不是责怪你。你也到了qíng窦初开的年纪,倾慕才貌出众的少年也不算什么。”纪贤妃放软了语气:“不过,你总该告诉母妃一声。不该这么折腾自己的身子。一连病了三个月,卧chuáng不起。你可知道这三个月母妃有多担心?”
安宁公主的眼眶陡然红了,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声音哽咽:“都是女儿不好,让母妃日夜牵挂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