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翠的眼眸异常闪亮,语气中带着一丝窃喜和兴奋。
含玉眸光一闪,似笑非笑地应道:“确实发生了一些事。夫人现在叫你过去,大概是有些话要问你。”
含玉说的意味深长,可惜含翠现在满脑子都是欢喜雀跃,压根没留意到含玉的异样:“好,我现在就随你去。”
含玉冷眼看着含翠得意的样子,心中暗暗冷笑一声,却没有出言提醒。
两人一起进府,又一起被挑到夫人身边伺候,明里暗里一直在较劲。含翠对她又嫉又恨,她对含翠何尝不是暗暗忌惮?
夫人谋划的事出了这么大的差错,含翠还不知会是什么下场。现在就暂且让她得意一会儿好了。
含翠走着走着,察觉出不对劲来,迟疑的问道:“含玉,夫人不是有话要问我么?怎么不是去汀兰院?”
这方向,分明是去沉香阁的。
含玉在前领路,头也没回:“夫人吩咐我领着你去沉香阁,你心里有什么疑问,待会儿见了夫人自己问就是了。”
含翠碰了个软钉子,心里十分不快。不过,她颇有些城府,并未当场和含玉闹口角,反而陪笑道:“瞧瞧我,又多嘴了。你可别和我一般计较。”
我当然不会和你一般见识。以夫人的手段,还不知你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呢!
含玉的唇角闪过轻蔑的冷笑。
沉香阁很快就到了。含玉毫不迟疑的向顾采蘋的屋子走去。
紧随在含翠身后的含玉心里愈发疑惑。发生了这样的事,要么去汀兰院问话,要么就该去浅云居或是引嫣阁。怎么也不该到沉香阁来吧!而且,去顾采蘋的屋子又算怎么回事?
含翠忽然隐隐生出了不妙的预感。
可此时此刻,也容不得她再多想了。
含玉推开门,向小邹氏复命:“夫人,奴婢将含翠带来了。”
含翠挤出笑容,进了屋子。然后,含翠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眼中满是不敢置信和惊惶。
顾采蘋坐在椅子上,发丝凌乱,满脸泪痕,眼睛又红又肿,看着十分láng狈。许瑾瑜就站在顾采蘋身侧,神色镇定从容。
更令含翠震惊的是,许瑾瑜的身上竟穿着浅紫色的衣裙
许瑾瑜看了过来,目光冷然中透着嘲弄。
含翠心里一沉。终于意识到不妙了。
如果计划顺利,现在láng狈不堪无颜见人的人应该是许瑾瑜。可现在,垂泪哭泣的人却是顾采蘋。而许瑾瑜,安然无恙!
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含翠脑子里乱轰轰的,僵硬着一张脸上前行礼:“奴婢见过夫人。这么晚了,不知夫人特意召奴婢前来有什么事?”
都是含翠的错!
一定是含翠说话行事露了马脚,这才惹了许瑾瑜起疑。然后将计就计耍了她一回。现在她所有的如意算盘都被打乱了。还要想出理由应付邹氏的愤怒诘问,别提多憋闷了。
这件事绝不能扯到她的身上来。这个替死鬼,非含翠莫属。
小邹氏聚集了一个晚上的惊愕难堪愤怒慌乱,在此刻全部迁怒到了含翠的身上:“贱婢,跪下!”
含翠双膝一软,反shexing的跪下求饶:“夫人请息怒,奴婢不知道做了什么,竟惹得夫人如此生气”
“亏你还有脸问!”小邹氏铁青着脸,眼中闪着怒焰:“今天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世子什么时候让你传的口信给瑾娘?还有,你给瑾娘煮的茶水里到底放了什么?”
最坏的预感竟然成了事实。
含翠面色一白,急急的辩解:“夫人请明鉴,奴婢只是替世子传了口信。其余的事qíng一概不知。煮的茶水里也绝没有半点问题。若是夫人不信,可以拿茶壶来,一查便知”
小邹氏根本不听她的解释,冷哼一声道:“狡辩!如果不是你在茶水里放了药,顾四小姐误喝了茶水,怎么会做出投怀送抱的事来!”
“奴婢真的是冤枉啊!”含翠又惊又惧,全身不停的颤抖,连连磕头告饶:“奴婢自从到了小姐身边,一直尽心尽力伺候,从不敢有半分懈怠。做的都是分内的事,怎么敢在茶水里做手脚。请夫人明察!”
“是啊,含翠平日伺候的确实尽心。”谁也没料到,竟是许瑾瑜张口为含翠说qíng:“而且,含翠谨慎仔细,哪来这么大的胆子在茶水里做手脚。除非是有人暗中指使”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