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听清楚了。我刚才说的都是谎话,没有半个字是真的。请你彻彻底底的忘的一gān二净。我和你之间也没什么可说的。从今以后,我会离你远远的,你也只当不认识我这个人。”
许瑾瑜俏脸一片绯红,眼眸亮的灼人,说出的话更是冷硬。
陈元昭生平何曾受过这样的奚落嘲讽,俊脸yīn沉了下来。
许瑾瑜看着陈元昭难看的面色,心里别提多解气了。颇有些长抒心中一口恶气的慡快,还有占了上风的愉悦:“对了,你刚才不是说有话要独自问我吗?要问就快点问,别làng费我宝贵的时间。”
陈元昭将心头的怒火按捺下去,面无表qíng的说道:“那一天我为什么救你,你心里应该很清楚。”
她当然清楚!
“我可不清楚。”许瑾瑜皮笑ròu不笑的应了回去:“或许是陈二公子看在姻亲的份上援手,或许是闲着无事,或者是一时抽风,谁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牙尖嘴利!
陈元昭冷哼一声:“我懒得和你做口舌之争。上次在墨渊居里你说过的那番话,应该还记得吧!”
许瑾瑜眨眨眼,一脸无辜:“我说过的话那么多,谁知道你指的是哪一句。”
就算是脾气再好也忍受不了这样的嘲讽。更何况,陈元昭从来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闻言皱了皱眉,冷然道:“许瑾瑜,你别再装傻了。那一天你提醒我朝堂即将生乱,还有离楚王远一些。你不过是一个长在闺阁的女子,怎么会知道这些?”
许瑾瑜面不改色的应道:“我随口说说罢了,你不必当真。”
陈元昭:“”
很好!
如果许瑾瑜是想惹来他的怒火,她算是成功了!
陈元昭常年的冰块脸有了裂纹,薄薄的唇抿的极紧,眼神冷冽bī人,浑身散发出冰冷夺人的气势。别说是一个闺阁少女,就是男子站在他面前,大概也会觉得双腿发软:“我再问你一次,你为什么会说出那样的话?”
她说出那番话的时候,确实是冲动之举。以陈元昭的jīng明,岂能不生出疑心?
说都说了,现在后悔毫无益处,只能先应付过去再说。
许瑾瑜心念电转,很快便想好了托词:“既然你追问不休,我就告诉你实话好了。有一日秦王到侯府,大哥和秦王同席喝酒。那一天秦王喝了很多酒,酒后说了许多话。大哥回来之后学给我听,我就悄悄地记下了。朝堂即将生乱,不可小觑了年幼的楚王这些都是秦王说的,到底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我也不清楚。”
将所有事都推到了秦王身上。
许瑾瑜神色镇定坦然,眼神清澈明亮,半点不像作伪。
陈元昭眼眸暗了一暗,薄唇扯出冷笑。
好一个许瑾瑜!扯起谎来比真的还要真!
可惜这些话,他半个字都不信。真正的理由,他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今日的追问,只是为了证实心里的猜想罢了
她的反应,正说明了她的心虚!
陈元昭正要张口说什么,忽的神色一动:“有人来了。”
这话题跳跃的太快了!许瑾瑜一怔,下意识的回了一句:“哪有人来?我根本没听到脚步声。”
陈元昭瞄了她一眼,脸上没什么表qíng:“来人有三个,脚步绵软,显然都是女子。其中一个脚步急促,大概是急着到邀月居来。听着脚步声,现在应该已经到院门外了。”
话音刚落,敲门声便响了起来。
陈元昭的耳力竟如此灵敏!日后可得小心一些,有他在场的时候,千万别说他的坏话。
院子里的丫鬟小厮都退下了,许瑾瑜离门最近,便转身去开了门。
门一开,陶氏隐含着怒气的脸孔顿时印入眼帘。
陶氏看到许瑾瑜时,心里的火气嗖的涌了上来。她果然没料错,许瑾瑜对陈元青死心不息,竟然到邀月居来了。
“怎么是你来的开门。”因为许瑾瑜挡着,陶氏一时没看清院子里的人,声音里含着隐忍的怒火:“元青呢,怎么站在那儿动也不动没来开门?”
那口气,仿佛许瑾瑜是一个迷惑了她儿子的狐狸jīng!
许瑾瑜就是有再好的脾气,也被这一眼激怒了。
她可以体谅一个寡母对儿子的jīng心照顾和在意,也可以包容陶氏偶尔流露的不悦。可陶氏此时的神qíng和言语实在太过分了。在陶氏心中,陈元青如珠似宝,别人家的女儿难道就该任人轻视鄙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