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子成说时(88)
“走吧。”江季白挪动了几步:“边走边说。”
温白跟了上去。
两人走了一会儿,江季白始终不吭声,眼看都快到常府了,温白忍不住了,开口道:“温白,你是不是有心事?”
哇!这都被你看出来了!江季白腹诽,淡淡开口道:“我阿姐来接我去江南。”
温白停住了脚步,不自觉地拉住了江季白的胳膊,刚张嘴就发现自己竟然是要说挽留的话,可又一想,江南对江季白来说,确实比天渊城更自在安全,温白话到嘴边拐了个弯:“江南那里好啊…”
江季白眼眸里的光有些黯淡:“啊。”然后就不知道说什么了。
两人之间的气氛很是微妙,温白又忽然想起了昨晚在桥上,江季白莫名其妙地提起了罗玉绯,温白拇指摩擦着剑柄,不自觉地开口道:“江季白,你昨晚是有事要说吧?”
江季白不咸不淡道:“没什么!”
“哦…”温白握紧了剑柄,怎么这么奇怪啊…
江季白:“……”以温白的性子,肯定会追问的,如此敷衍的一个“哦”字,足以说明温白的态度了,是发觉出什么了吗?不想再跟自己说下去了吗?
江季白面无表情地转过了身:“前面就是常府了,你去吧,我走了。”
温白抬手想去拉住江季白,可江季白已走了几步远,温白的手尴尬地停在了半空中,看着江季白走远了,江季白是生气了吧?为什么生气?温白胸口有些堵,想不清楚,弄不明白,算了,先去练剑吧,晚上请他吃顿好的就哄好了。
温白朝常府大步走去。
江允善起了大早,借了客栈的厨房给江季白熬了香菇鸡丝粥,看时辰差不多了,就端起送去了江季白的房间。
刚推开门,就看见江季白一动不动地坐在桌子旁,屋里有些昏暗,愈发显出江季白的落寞。
江允善轻轻走了进来,将粥放下,问道:“一夜未睡?”
江季白道:“也睡了。”
江允善推了推粥:“喝吧。”
江季白没有胃口,但还是接过了粥,本着不想让江允善操心的心情,拿勺子搅了搅。
“去个江南就那么让你为难?”江允善平心静气得问道。
江季白语气淡淡道:“走吧,今天就出发吧。”
江允善:“……”
江季白继续搅着粥,道:“很多事我还不清楚,但我想,我该是承担自己的责任的,慢慢来,好吗?”
江允善诧异地看着江季白,真是长大了,觉悟都这么高了,还是有什么心事?
江允善迟疑问道:“你没事吧?”莫不是在囹圄楼时被折磨出毛病了?
江季白摇了摇头,指了指床上的行李:“我都收拾好了。”然后,江季白起身又从床上拿出了一个盒子,递给了江允善:“这是我这几个月在天渊城的所得,数目不少,十万人的军队也不好养,钱财傍身,总归好打点些。”
江允善淡淡笑了:“父亲若是看到你这样,定会开心。”
江季白扯了扯嘴角:“也许吧。”
临走的时候,江季白把温白的狐裘叠好,整整齐齐地放到了床上,一步一步地离开了,轻轻关上了门。
没多久,房门又被踹开了,江季白一脑门官司地踱到窗边,斜着眼睛拎起温白的狐裘,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又跑神!”常文政一棍子敲到了温白的手上,温白“哎呦”一声,松开了手,霜柏掉落外地。
常文政随手捡了起来,夸赞道:“这剑不错啊!”
温白一把夺了过来,哼哼道:“那是!”
“瞧你宝贝的。”常文政撇了撇嘴:“心上人送的?”
“才不是!”温白揉了揉被常文政打红的手背。
“那你这么珍视?”常文政狐疑道。
“值钱啊!”温白不假思索道。
“……”常文政。
温白哼着小曲儿,拿着桌子上的抹布仔细地擦着霜柏。
常文政纳闷道:“到底是谁送的?”
“好朋友呗。”温白故意眼气常文政,得意地很欠扁。
常文政乐了下,道:“好朋友?有多好?”
温白停下了动作,认真想了下,回答道:“很好很好,他全身上下我都看过!”
常文政:“……”
温白又补充道:“我全身上下他也看过。”
常文政:“……”哪家的姑娘啊?还不赶紧下聘礼?
“小时候,都是小时候的事了,我们一起长大的。”温白也觉得自己刚刚的话有些不妥,连忙解释道。
常文政语重心长道:“无论是小时候还是长大,反正你看过人家了,你不打算娶了人家?”
“娶?”温白莫名其妙:“他是男的啊。”
常文政:“…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