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子成说时(34)
温白恍然大悟道:“陛下可是她的亡国仇人,她肯定不愿意啊,所以就被发配到掖庭了。”
江季白警惕地看了眼四周,没有动静,叹气道:“皇上在他们周围安排了暗兵,时刻都注意着他们的举动。”
所以,为何拓拔嘉誉总是被打?说不定就是皇上授意的,故意逼拓拔嘉柔妥协是吗?
温白张了张嘴,又闭上了,脸都憋红了,江季白无奈道:“四周没人,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温白深呼吸一口气,不平道:“陛下也…太小题大做了吧?那可是暗兵…”温白原本想说的是陛下也太不要脸了。
江季白耸了耸肩,往前走着:“你还是留意些吧,和拓拔嘉誉保持些距离,也…不是不让你帮他…你好歹注意些方式,别把自己折进去。”
“噢~江季白!”温白又笑眯眯了:“你在担心我啊!”
原本有些沉重的气氛被温白一下子给搅没了。
江季白道:“我是担心你给我惹麻烦,万一你有事了,我还得费事救你。”
“那你为何要救我?”温白无赖地反问。
江季白:“……”为何啊?
温白又揽住了江季白的肩膀,得意道:“不还是担心我嘛!季白啊,你可真是我的好兄弟。”
江季白又叹了口气:“别逼我打人。”
温白识时务地松开了江季白:“那你进去吧,我不闹你了。”
江季白拍了拍他的肩膀进去了。
弘道二十三年,弘道帝江临将齐国公主拓拔嘉柔纳入后宫,封号舒妃,原齐国皇子拓拔嘉誉被封安定公,所有待遇同宫中皇子无异。
温白知道的时候也唏嘘了一阵,坐在茶楼的窗边一个人感慨了半天。
“温白!”许娴看到温白一个人自言自语地坐在窗边,带着许一三走了过来。
温白对他们挥了挥手:“过来一起玩儿。”
许娴席地而坐,抓了把瓜子儿:“我们都吃好了,你在等季白兄吧?陪你唠会儿呗!”
温白感慨道:“乘月,你真是有钱啊,天天下馆子。”
许娴佯做无奈地叹气:“没法子啊,我爹把我赶出来了,我只能吃馆子啊。”
温白好奇:“你爹把你赶出来了?”
“对,还不是许慕那败家玩意儿,非说阿三拿了他的东西,把我给气的,打了他一顿,被我后娘看见了,在我爹哪里哭天喊地的,然后,我爹就把我们赶出来了。”许娴无所谓道。
温白看了看一旁面无表情的许一三,又看了看悠闲磕着瓜子的许娴,同情道:“你们也挺不容易的,被赶出来几天了?”
“半个月吧。”许娴随口道。
温白关心道:“那你还有钱吗?我借你些?”
“不用不用。”许娴豪气地笑了笑:“不够的话,夜里回去我把许慕揍一顿就够了。”
“……”温白:“有时候,我真想叫你一声大哥。”
“胡说!”许娴捻着兰花指,娇羞道:“人家明明是貌美如花的小家碧玉。”
温白抬头看向许一三:“阿三兄,你要不要考虑换个老大?“
许一三一笑了之,许娴把瓜子皮丢到了温白身上:“去你的。”然后,许娴靠近温白,神秘地开口:“你也知道皇上立了那齐国公主为妃吧?”
温白没好气道:“现在天渊城谁不知道?”
许娴口无遮拦道:“那皇帝老头儿忒不要脸了,都能当人家爹了。”
“乘月!”温白看了看四周,道:“你怎么比我还口无遮拦?”
许娴轻哼一声:“我说的实话啊,忒不要脸!”
温白忍不住笑了:“你对你爹去说啊。”
许娴煞有其事道:“哎,我告诉你,我还真当我爹的面骂过皇上,把我爹气的都快吐血了。”
温白一脸佩服,许娴吐出瓜子儿皮,无所谓道:“真不是我不孝,皇帝这两年干的缺德事儿,得有一半是我爹怂恿的。唉~也不是缺德事儿吧,估计立场不同,但我看着就是不爽!”
许娴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又凑近温白,悄声道:“镇北将军军权被削,就是我爹给皇上撺掇的。”
镇北将军常文政,温玄的亲舅舅。两个月前班师回朝后,军权就被削了,现在每日闲在家中,做个挂名将军。
“哦,原来是你爹啊!”温白恍然:“你都不知道,常将军被削军权那几天,我连家都不敢回,我哥那脸黑的,我都怕惹着他。”
许娴叹气:“我们老许家算完了,我爹心眼不怎么好,许慕也是个败家玩意儿,我得早日给自己找一个靠得住的夫家。”
温白扯了扯嘴角,忽然瞥见了一旁的许一三,调侃道:“夫家啊,阿三就不错。”
突然被点名,许一三有些手足无措,求助地看向许娴,恰巧许娴也在打量着他,许一三面颊有些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