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子成说时(160)
江季白淡淡道:“我没想过与他为敌。”
鹊老追问道:“那以后呢?”
“以后啊,他是我的。”江季白道。
鹊老怀疑自己听错了:“!!!”
江季白替鹊老把并不整齐的草药顺手摆好,又重复了一遍:
“他是我的。”
鹊老晕晕乎乎地“哦”了声。
江季白抱拳道:“既然前辈不愿意如实相告,季白就不为难您了,还望前辈莫要把我来找您之事告诉温白,季白在这里谢过,告辞!”
直到江季白走远了,鹊老还没缓过来,鹊老想了一会儿,喝了口罗浮春压了压惊,所以,这两个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晚些时候,温白来到了议事堂,发现人数少了大半,诚业侯的脸色很难看,温白略一思索就明白了,他们这条路程离天渊城还有些距离,而不久前传来消息,拓跋氏势如猛虎,离天渊城越来越近,想必不少人都前去投奔了。
温白笑道:“侯爷!”
诚业侯看温白来了,忍不住道:“一群鼠辈。”
温白劝道:“侯爷别生气,走了也好,省的军心不稳。”
诚业侯一想也是,心里稍微好受了些,开始与几方将领商讨起攻克霆灵城的事,越靠近天渊城,地势越是险峻,霆灵城更是如此,而且,霆灵城的驻军将领是陈太尉的得意门生,谋略自然不俗,他们需要从不同的方向来包抄。
几个人商量了一下兵分三路,第一路是由诚业侯父子和一些其他并不瞩目的势力从后面包抄,只是路程较远。
第二条是直接通向霆灵城的一条峡谷,地势崎岖不平,若是过去了,就等于攻克了半个霆灵城,只是这里凶险异常,温白不假思索道:“我来!”
“不行!”常修儒当机立断道:“你身体不行,不易上阵。”
诚业侯刚想开口,就被温白抢先了:“这里的地形没有人比我熟悉。”
常修儒分寸不让:“我比你熟。”
“不行!”温白拒绝的很快:“表兄你从未打过仗,这不是儿戏吗?”
“你现在也在拿你身体当儿戏!”常修儒严肃道:“你有没有想过,若是在战场上你…病发了,刀剑无眼,该如何是好?”
“没有人比我合适。”温白皱眉,攥紧了椅子扶手,道:“况且,你也知道,这对我意味着什么,我要亲自救出我哥。”
“我们两个谁去都一样。”常修儒显得异常强硬:“你不合适。”
温白激动起来了:“你有没有想过你要是出事了,常家怎么办?!我如何对舅舅交代?”
“那你呢?”常修儒不甘示弱道:“你若出事了,我又如何对晏清交代?”
“不一样!”温白拍案而起,怒道:“我原本就没多少日子了,只要能救出我哥,一切都值得。”
“荒谬!”常修儒难得地大发雷霆:“且不说你的想法,你要是出事了,想要晏清良心不安一辈子吗?”
温白哑然,四周一片安静。
一直插不上话的诚业侯看他们两个不吵了,弱弱道:“那个,这里有人了。”
两人同时抬头:“谁啊?”
诚业侯道:“江衍贤侄。”
“江季白?”温白不可思议道:“他不是不参与吗?”
诚业侯沉吟道:“不知道。几天前季白亲自来找我说的,他还拿走了这里的地形图,这几日一直在研究。”
怪不得,怪不得今日江季白问了自己这么多四周形势的事,只是,这与他无关,他为何…温白难以置信,心情久久不能平息。
诚业侯继续道:“最后一条路虽然偏远些,胜在安全,纾寒贤侄身体不适,就由修儒贤侄领军也是可以的…”
温白没有等诚业侯说完,就夺门而出了,身后常修儒给一脸茫然的诚业侯解释着什么,温白什么也听不见,只想尽快找到江季白。
月色当空,一人脚步匆匆,江季白肯定知道什么了,温白心绪难平。
江季白正拿笔画着一些重要的地方,门忽然被大力地推开了,江季白执笔不稳,画错了一些,不满地抬头,看见是温白,眉头舒展了些,但仍不悦道:“不会敲门吗?”
温白几步走到江季白的面前,刚好看见了江季白面前的地势图,脸色更难看了。
江季白斜了他一眼,放下手中的笔,呛道:“干吗?一脑门儿官司,我欠你钱了?”
温白质问道:“你为什么要出兵?”
江季白顿了下,重新低头看着地形图,随口道:“出风头。”
“放屁!”温白大声吼道。
江季白不咸不淡道:“出去放。”
温白:“……”满腔怒火无处发泄,一拳头打在了江季白的案几上,还没有痊愈的伤口又开始渗出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