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子成说时(145)
温玄从袖袋里掏出了观影令,随手撂在了桌子上,不屑一顾道:“也就这么个东西,值得陛下如此大动干戈。”
弘道帝瞥了一眼观影令,一旁的连谌急忙会意,小心翼翼地捧了起来,递给弘道帝,弘道帝接了过来,仔细把玩着:“你没有骗朕?”
“臣何德何能?”温玄语气平平。
“呵!”弘道帝右手一松,观影令“啪嗒”掉在了地上,弘道帝随手抽过一旁侍卫的利剑,剑光一闪,观影令顿时成了两半。
温玄见状,目光一紧,警惕又不解地看向弘道帝,弘道帝面色和蔼:“朕说过,你的秉性朕了解,你怎会把观影令心甘情愿地交给朕呢?谁晓得你会不会动什么手脚,得不到的东西,毁掉就好了。”
温玄一语不发,眸色沉静地盯着弘道帝,弘道帝满眼自负:“你听着,没人斗得过朕,朕会一个一个把你们这群乱臣贼子揪出来!这天下是朕的天下,江山是朕的江山!”
温玄看着魔怔的弘道帝,心里一阵嗤笑,面色无波地掀开衣摆,席地而坐。
弘道帝最是见不得温玄这幅油盐不进的样子,冷笑一声:“你是把希望寄托在你那个游手好闲的弟弟身上了吗?”
温玄一脸不耐烦,还没废话完吗?
弘道帝慢条斯理道:“他?呵,你好歹安然无恙,他还不知道能不能熬过这个冬天!”
温玄立马站了起来,想要去揪弘道帝的衣领,弘道帝后退一步,顿时有五六个暗卫压制住了怒气冲冲的温玄,温玄怒道:“你说话不做数,枉为人君!”
“朕是说放了他。”弘道帝饶有兴趣地看着温玄失态的样子:“不过他要是自杀什么的,可怨不得朕了。真是的,早知道你如此在乎他,朕就应该把他关起来,一点一点地折磨了!”
温玄挣扎着,通红着双眼质问:“你做了什么?”
“洛逖这种东西,爱卿比朕清楚吧?”弘道帝笑着凑近温玄,低声道:“不然,你以为温白的伤势为何会痊愈的如此之快?”
温玄被人钳制的死死的,跪在地上,还不断挣扎着:“卑鄙!无耻!”
“放肆!”一旁的连谌高声叫道,一巴掌甩在了温玄的脸上,本来还想再甩一巴掌,就被弘道帝制止了:“欸,不碍事,让他骂,他也就能骂了。”
温玄啐了一口血,恨恨地看着弘道帝,弘道帝笑的开怀:“刚刚不还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吗?你斗得过朕吗,晏清?”
说完,弘道帝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袖,带着人离开了:“朕明日回京,会派重兵把守这里,晏清,你就在这里度过余生吧。”
温玄被打的趴在地上,暗暗攥紧了拳头,一生?呵!走着瞧!温玄缓缓地坐了起来,泄愤般地把断成两截的观影令一脚踢飞,再轻轻地靠在墙上,微微闭上了双眼,什么观影令,都是幌子罢了,且等着,来日方长。
常修儒一脸沉思地看着手上的书信,再看看床上昏迷不醒的温白,心情有些沉重,从在半路上接到温白后,温白就一直昏迷不醒,而且大夫也说了他服用了大量的洛逖,温玄也下落不明,难不成真的如信上所说?
常修儒不可思议地又把手中的信重新看了遍,这封信是从温白身上发现的,上面写着崇安王看上了昭远公世子,要把他留在身边,此事事关皇家和昭远公府的颜面,让他们不要声张。常修儒一头雾水,又不知道向谁询问。
常修儒已经命人去寻找洛逖的解药了,剩下的就只有等待了。
温白的闷哼声打断了常修儒的深思,常修儒急忙移到床边,打量着温白,温白缓缓睁开了眼睛,光有些刺眼,温白又忙得闭上了眼睛,常修儒注意到了,就往温白的脸前坐了坐,又帮他把帐子拉住了一半,感受到光没那么刺眼,温白又皱眉睁开了眼睛,眼前先是模糊一片,接着出现了一个人影,温白沙哑着喉咙叫道:“表兄…”
常修儒又起身给他倒了杯温水,慢慢扶起了温白,把水递给了他,温声道:“身体可还难受?”
温白慢吞吞地抿了口水,难受地扶着额头,回答道:“头疼。”
常修儒心下一惊,怕不是洛逖发作了吧?刚想再追问几句,就被温白抢先开了口:“表兄,你怎么在这里?”然后,温白又四下看了看,不敢相信道:“这是我房间?”
常修儒安抚性得拍了拍温白的背,道:“我是听晏清的交代,一个月你们若是不回来就去找你们,就在十几里外的道上碰上了你,马车夫看我们认识后就走了,在你身上,我发现了写封信。”说着,常修儒就把那封信递给了温白,温白急忙接过,开始从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