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荣气的一拍堂木,“混账!还不快分开了他们!”
差人慌忙上前,费了好大劲才掰开了那女子一双铁腕。
李怀捂着脖子,脸色苍白不已,那云蔚却还是瞪着她,气恨未消。
人群却已是阵垒分明的站到了瑶华公子那边。
“那赵得意什么货色,竟还肖想瑶华公子,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性!”
“对呀,那赵得意长得跟个猪头样,除了家里有几个臭钱,她还有什么,她穷的也就剩那点钱了。”
“瑶华公子怎么会看上她那样的人?纯粹是胡说八道!”
“人都死了,还这样作践,这赵得意还是人吗?”
……
王子荣有些着慌,忙冲那李怀道:“自古有理不怕声高,你无须害怕,只要你有证据,本官及其他两位大人定会为你做主。”
众人听了不由嘘声一片。
那李怀赶紧上前,“我这里有瑶华公子送给我家小姐的定情之物。”从自己怀里掏了方丝巾,上面却是绣了幅鸳鸯戏水,“另外,我家小姐说大人若还不信,可去查一下,瑶华公子左乳下方有一月牙形胎记,大人不信可派人前去验证。”心下暗暗得意,亏得昨晚花了重金,那些哥儿就是爱钱,原还装着清高,可看到那满满的一箱金银财宝,很快便吐了实,连那什么瑶华公子睡觉时是否磨牙打嗝都说得一清二楚!
大家一时默然,互相交头接耳,“难道那李怀说得是真的?”
“是啊,胎记这样私密的事,还是在那样隐秘的地方,若没有那回事,怎么可能知道这么清。”
“真是人心不可测呀……”
……
李怀一脸的得意,王子荣也微微露出了笑容,只要能让众人相信了瑶华公子与赵得意是一对情侣,这案子就好判!
云蔚一张脸早憋得青紫,牙咬的咯崩崩直响,若不是身旁女子拦着,便又要冲上前去。
“大人容禀,”云蔚压了压怒气,“我家公子尚是完璧之身,何来与人燕好一说?什么狗屁胎记,全是无稽之谈!大人大可派了专人验了便知。”
又翻身冲棺材磕了个头,“公子,是小人无能,让你死后,还要蒙人羞辱!”言语中大是愤恨难平。
差人请了一位年老的公公,那老者上前来,仔细验看了一番,眼中大是惊奇,转身跪下回道:“禀三位大人得知,这瑶华公子确是完璧之身,左臂上守宫砂完好,左乳下也更无任何胎记可言。”
李怀惊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怎么可能?我昨晚花了大笔银子……”又猛地捂住了嘴。
围观众人听了此言,也明白了过来,哄得一声围了过来,照着哪李怀就拳打脚踢,“这那是里坏呀,是里外都坏了,打死这个坏种!”
官吏上前,竟无法劝止。
王子荣突然觉得人群中有个人很是熟悉,再仔细一看,不由抽了口冷气,怎么是她?!
那人冲王子荣使了个眼色,便一晃钻入了人群中。
王子荣略略定了定神,看看四周并无人注意自己,稍微放下了点心。
阮冰如猛一拍惊堂木,“肃静,且先押了那李怀下去,公堂重地,如此扰攘,成何体统。”
王子荣站起身来,满脸的愤恨,“原来夏紫儿果然冤情比海深,我等险些受了这厮蒙骗!”
接下来的一切竟出奇的顺利,先是有天牢牢头言讲,那晚并无打斗之声,根本没发生什么械斗;又有人说,押送夏紫儿来天牢中不久,刑部尚书大人来找过狱卒吴双……
案情逐渐明朗,一个小小的宝香园总管竟牵连出了几个贪官受贿案——按理夏紫儿本是寻常斗殴,还不致送到重兵把守的天牢,却原来是赵家气不忿使了钱财,更是牵扯了本朝一品大员刚由吏部尚书全力举荐上任不久的新任刑部尚书……
阮冰如派了差人拿了尚方宝剑,去拘拿一干人犯,很快带来了一干涉案人员,只那刑部尚书却未到场,却听差人回报,那刑部尚书竟已是在家中畏罪自杀!
至此案情已大白于天下,夏紫儿果然是被虐杀而亡!
西陵朝建国以来第二宗大案至此落下帷幕,一干人犯被押赴天牢,又去拘来了赵得意投入大牢。众人跪了一地,山呼万岁,直说,若非我皇圣明,三位大人自有风骨,钱来银义薄云天,怎可破了这样一个滔天冤案?!
只是一代才女夏紫儿却落得个魂断天牢,容颜尽毁;天姿国色的瑶华公子也撒手尘寰香消玉殒,实在令人可怜可叹、可爱可感!两人女才郎貌端的是天生一对地造一双,本是人间神仙伴侣,却谁知竟然共赴黄泉,实在是一对苦命鸳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