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云清虹也算是个多情之人,桃花节上偶遇现在的王夫正君赵氏,一时惊为天人,甚至当女皇考量说对方毕竟出身商贾,就是娶,也决不可以正夫之礼待之,云清虹竟表示愿去征战沙场用自己的军功来换得娶那赵氏的机会!
满朝文武,谁人不知,三王女是有名的“夫管严”?王子荣当年也正是拐弯抹角的和赵氏攀了点亲戚,才有了今天的地位。
王子荣心中暗暗后悔,谁知道这次的水竟然这么深,若不小心些,八成多年的经营会化为乌有!
云清虹在赵氏面前跟个面人相仿,在别人面前,却绝对算是头凶狠的狼,目送爱夫远去,脸色马上一变,“真是混账东西,这就是你办的差事?”
王子荣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王女息怒,实在是那钱来银影响力太大,不止那些贱民,就是蔚、阮二人,恐怕也早站到钱来银的那边了,我实在是孤掌难鸣啊!”
云清虹脸色更加阴沉,“钱来银吗?还真是活的不耐烦了!孤王不管你用了什么法子,一定要把这件事给处理干净了!”
王子荣脸色一变,又不敢说些什么,唯唯诺诺的苦着脸退了下去。
帘拢一挑,内室走出一个人来。
云清虹迎上来人,仍旧余怒未息,“这些混账东西,升官发财的事,一个个跑的倒快,真到用着她们了,却一个个尽是不顶用的草包!”
对面之人缓缓坐下,沉吟片刻,“不管怎样,我们的目的已然达到,除了最大的障碍,此时还是低调些,少惹是非的好。”
“可是得意……”云清虹面有难色。
“自古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此事纵然牵连得意,也必无大碍,切不可引了那人的猜忌之心。看那王子荣,也有几分手段,且看她能做到如何,实在不行,就只能交出几个人了。”
“吴双这个狗杀才,明明有让她做得隐蔽些,还是捅了这么大个娄子!现如今,竟又跑得不见人影。”云清虹恨恨道。
那女子一惊,“你说吴双跑了?”
“是啊,听王子荣说,一大早去拘人,就没了人影。怎么,有问题吗?”
“事情好像有些不妙。”女子面色有些难看,“我们要做好万全的准备,绝不能让那人觉察到任何蛛丝马迹!实在不行,就把……”低下头来,附耳说了几句。
“有这么严重吗?”云清虹觉得似乎有点小题大做。
“非常时期,我们必须步步为营,稍有不慎,那就是滔天大祸!”女子警告道。
云清虹阴狠的一挥手,做了个拔刀的动作,“大不了,我们就此起兵,凭我手下的兵马,哼哼,到时我们想要什么不行!”
那女子瞪了云清虹一眼,“你怎么还是这么冲动的性子?动刀枪可以的话,我们还用忍这么久?”
两人又计议良久。
第二天一大早,大理寺衙外早早的便聚集了很多人,蔚毓凝、阮冰如、王子荣到时,衙门外竟已是拥挤不堪,而人流还在源源不断的从各个路口涌来。
钱来银的高义之名转瞬间已传遍整个京城,人们为才女佳人唏嘘感叹之时,也对钱来银的大义赞叹不已。
钱来银身上只是简单包扎一下,一大早仍是由那干女子,抬了棺材兀立于府衙之外。
蔚毓凝、阮冰如冲钱来银微一拱手,便举步入堂,王子荣却是冷哼了一声。
众多差人,站定两旁,手拿杀威棒,扬声高喝“威——武——”堂上堂下一片肃穆。
钱来银又把整件事情来龙去脉陈述一遍,“那赵得意鱼肉乡里为非作歹,反成了无辜之人,夏紫儿援助弱小,力搏歹人,却成了不义之士!试问我西陵煌煌大国,怎可让无辜之人如此惨死?若不是有人背后指使,又怎能有此惨剧?”说到此处,挺直的身躯竟有些微微颤抖,显是悲愤到了极点。
王子荣冷哼一声,“有谁知道这不是你的一面之词?赵得意也派人递了状子。”扭头吩咐,“带李怀。”
一个气高趾扬的女子腆着肚子,来到堂下。
“小人李怀,参见三位青天大人,那钱来银完全是血口喷人!那瑶华公子本是和我家小姐情投意合,谁不知我家小姐把那瑶华公子宠的什么似的,怎么会害了瑶华公子?明明是那夏紫儿看我家小姐和瑶华公子如胶似漆,内心不忿,不甘退出之下故意寻衅滋事,才致使瑶华公子跌落高台,又猪油蒙了头,抢了我家小姐的刀子捅了我家小姐一刀,可怜我家小姐,自看见瑶华公子跌落高台,便跟个傻子相仿,才会着了夏紫儿那贱人的道,夏紫儿这样的好斗之徒一定是死性难改,到了天牢里,还和人逞凶斗狠,才会有这样的下场。请大人为我家小姐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