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上官暖玉的嗓音有些沙哑,“老爹这个样子,涵儿若见了,定会难过,涵儿会哭……”
两个人都不在说话,是啊,天下怎么会有像涵儿那样爱哭的女子?
“咯咯——”柳吟风的喉咙里忽然传来有些奇怪的声音,那声音凄厉,像是在哭,又像是在笑。
“老爹——”暖玉忽觉身上一麻,身子突然动不了了,张张嘴,发现连声音也发不出来了。
“暖玉,要好好活着,替我,好好,照顾,照顾涵儿!涵儿,很怕孤单的!”柳吟风攒着劲说完这些话,猛地抬起带着镣铐的手,照着自己身上的死穴砸了下去。
看清了柳吟风在做什么,暖玉又惊又怒,老爹竟是要自杀吗!瞪大双眼,拼命的挣扎,却只能机械的看着那手起起落落。
那手又一次落下时,终于被另外一双颤抖的手给给死死抱住:“老爹,不要!”强撑着说出这句话,暖玉便伏在地上颤抖不已,到现在还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冲破了穴道!心中又不由一痛,老爹该受了多重的伤,连点个穴道,都这般无力!
慢慢的掰开老爹攥紧的手,小心的取出那枚已经被鲜血染红的瓦片,“老爹,涵儿,还盼着,盼着你回去,你怎么能,怎么能这样!”
那软骨散果然厉害,柳吟风惨笑着,自己竟连自杀都办不到!
“涵儿说,这个世上,若没有了,没有了我们,她宁愿死,宁愿永远不曾来过这里!所以,我们,都要,都要好好,好好活下去,那样,才能,才能让涵儿永远,永远也不舍得离开这里!”
南云府衙之内。
“涵儿,又瞌睡了?”猫儿宠溺的看着头不停点着的紫涵,扶住紫涵的肩膀,一弓腰,就把紫涵抱在了怀里,转身就向后堂走去,留下正在议事的蔚毓凝等面面相觑。
“太女近来好像愈加嗜睡了。”封兰清皱眉,转头问蔚毓凝,“国师可曾说过什么?”
“没有。”蔚毓凝脸色难看,国师只是高深莫测的说什么“天意啊,天意”,不知这算不算国师说过的“什么”?
“好在南云现在也没什么危险了。”封兰清长出一口气,“而且,刚才太女也定下了破灵柯象军的计策。”说到这里,封兰清的目光不由连连闪动,“你说咱们太女几乎都是在皇宫之中,可以说的上是足不出户,怎么就懂得这么多!太女说什么破象军的计策,全是从什么,电,视,什么,动物世界?”
封兰清卷着舌头学着紫涵的腔调,又呵呵笑了起来,“我们要是早一些向太女求教就好了!”语气中是由衷的佩服。
“将军,大人!”鲜于子枫匆匆跑了进来,“有人往城头上射了一封信,还指名说是要给太女!”
“给太女?”两人面面相觑,狐疑的接过。用这种方式送信,应该不是皇上!
两人拿了信,便匆匆去了后堂,却被猫儿拦到了门外,“涵儿睡了,两位大人改天再来吧!”
这个猫儿,受过这次伤,眼里除了太女,好像更“目中无人”了!一个大将军,一个南方重镇的方面大员就这样被个小小的侍人给挡在了外面!
可——
“那次重伤反而让猫儿因祸得福!男子的经脉本来极窄,很难在内功上有什么大的突破,猫儿能练到这个程度,已经可以算是奇迹了!可这次为了救太女而激发出了全身所有的功力,竟是犹如涓涓细流拓宽而为汹涌江海,再加上不知什么不知名的力量被注入猫儿体内,猫儿现在的功夫已是深不可测!”——这是蔚凌的原话。
“和你相比呢?”蔚毓凝当时又追问了一句。
蔚凌的表情很无奈:“原先,我可以在300招之后将他击败;而现在,恐怕我没有办法在他的面前走过百招。”
这样的高人,又对太女死心塌地,这本是好事,可现在的情形却是,一旦猫儿门神一样杵在那里,即便有什么天塌下来的大事,没有太女的吩咐,便没有任何人可以见到太女!
可太女,也太能睡了点吧?一天二十四个时辰,太女恐怕要睡去二十个!
可又能怎么办?对面的这位,她们可惹不起!两个人摸摸鼻子,灰头土脸的又回到前面大厅。
“大人!”鲜于子枫一看两人神情,便明白发生了什么,“这样鬼鬼祟祟的把信射进来,必不是什么光明正大之人!两位大人不妨先拆开看看她们说些什么,若拿不定主意,再找太女定夺!”
两人一想,也是啊!而且,目前,好像也只有这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