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双小手倒还白嫩,身上想必也差不了……”有女子的□声传来。
“出来卖的,还害什么羞啊,让姐姐好好疼疼你?????”
“放开我家公子!”一阵噼里啪啦声,好似有杯盘摔下地来,又好似有衣服的撕裂声。
紫涵不禁皱了下眉头,杨融方要起身,却被蔚毓凝拉住,又对紫涵说道:“主子,我们出门在外,不易横生枝节。”
“求求你们,放了我家公子吧。”那男孩的哭泣声传来。
“呸,我当是什么绝色,却不过一个丑八怪罢了!真是晦气!”
“宝儿姐姐莫要生气,这小的倒还有,呃,倒还有几分姿色”
“妹妹说的是,大的,大的难看,这小的,就,就凑合吧。哈哈哈。”那宝儿说。
接着又听到咣当的一声,似有重物被扔了出去。
“公子,公子,你们这群禽兽,放开我,放开我!”那男孩好似在拼命挣扎。
“公子,公子,救我……唔……救我。”
“咚咚咚”似有人在拼命地捶门。
“毓凝。”紫涵唤了一声。
“是,主子。”
蔚毓凝无奈何,只得示意侍卫去看一下。
“你,你谁呀?敢管姑奶奶的事……”
只听砰的一声,那人好似马上闭了嘴巴。
又一阵拳脚声和唉呦声之后,外面又恢复了平静。
“主子,这两个人怎么办?”是蔚毓凝的声音。
屋中主仆两人抖抖索索抱成一团,一个湖蓝色的身影,体型纤细,只是披头散发,看不清容貌;那男孩一脸的泪水狼藉,看情形还没从惊吓中缓过劲来。
“给他们些银子,让他们去吧。”紫涵吩咐道。
蔚毓凝取出了几锭银子,递与那二人,小男孩接过银子,那男人却只呆呆地坐在那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们可以离开了,没听见吗?”纪灿阳突然有些恼怒。男孩又磕了几个头,扶着那蓝衫男子蹒跚着离开。
那掌柜待二人下楼,方才慌慌张张跑上来,对着紫涵众人赔礼不停。
“那些人都是做什么的?怎么酒楼中发生这样的事,你却袖手旁观?”紫涵的声音中隐含着怒气。
“贵人息怒。您有所不知,那几个人不是好相与的,都是本地有名的无赖,平时蛮横惯了的,没人敢惹,也合该那流云公子倒霉,怎么头回出来,就碰上了这样的人呢?”
“流云公子?”
“对呀,红玉楼的流云公子。那流云公子琴弹得极好,宛若行云流水,人家便都叫他做流云公子。好像是今天没挣够银子,被赶了出来卖艺,谁知……”
“什么叫没有挣够银子?“
“那流云公子,人长得甚是清秀,七八岁上生了一场病,昏了一天一夜,人不知咋的就哑了,那狠心的娘就把他卖到了那见不得人的地方,这流云性格却很倔,坚持着不肯卖身,也幸好弹得一手好琴,还会自己谱曲,那楼中的爹爹见也甚是有的钱赚,也便不再逼他,可谁知前几天上,楼中的绿袖公子却不慎把一杯热茶泼洒在了流云公子的脸上,好好地一张脸起了好些燎泡,也不知好了后会怎样,那爹爹见流云这光景,便说要流云接客,流云便允了那爹爹,每日必挣够一百两子,挣不够就去接客……”
“那流云倒也是个苦命人啊。”紫涵深思着说。
天一亮,让那掌柜的准备了些点心及干粮,众人继续赶路。
“迂——”刚出城,前面的侍卫忽然停了马。
“主子,是昨天晚上那对主仆。”
杨融赶忙上前,不一会儿回转紫涵车前,“男孩已经死了,那公子已然救醒。”
“死了?怎么会死?”紫涵大惊。
“好像是,”杨融有些踌躇,“好像是被凌虐而死。”
“什么?凌、虐?你问问那流云公子,到底怎么回事?”
“主子,您忘了吗?那流云公子,他是个哑巴,不能说话。”
“那流云伤的重吗?”
“只是头部有撞伤,有些惊吓过度。”
“哪里来的凶徒,竟忍心对个孩子下这样的毒手!”紫涵很是愤怒,“着人知会一下官府中人,一定要查清这件事,不能让这孩子枉死。”
又抬头看到那流云痴痴呆呆的坐在远处脏污的泥地上,“这流云公子遭遇倒也可怜,”紫涵叹息,“毓凝,你去把他妥善安排一下吧。”
蔚毓凝准备了足够多的银两,只说自家主子还有要事在身,让他自行离去便是,至于那孩子的尸身,也只得先就地掩埋了事。